沈戾并没有称呼父亲,好多年的称呼,不是一下就可以改过来的,好多年的心结,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打开的。
但是这次,沈魁却没像以往那样,和沈戾针锋相对,而是抬起头,向着沈戾投来了柔和的目光。
沈魁说:
“听说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们做了个局,把敌人瞒在里面,把我和母亲也瞒在里面?”
提到母亲,沈魁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悲伤,说:
”这是为了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
沈戾冷笑了一声,接着说:
“保护我们,怎么保护我们?保护我们,让母亲郁郁而终?保护我们,让别人嘲笑我没有父亲?
“你知道吗?小时候,老师让写我的父亲,我根本不知道要写什么,难道我要写我和父亲的寥寥几面?难道我要写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抱过我一下?难道要写我的父亲对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宠爱有加,对我冷眼相待?”
沈戾泪水夺眶而出,又被他倔强的擦去。
沈魁听着,他从来不知道,他给沈戾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小时候的沈戾会跑过来问他要抱抱,可是长大后的沈戾就只会叫他沈董事长。
沈魁总是以为对于沈戾来说,他这个父亲就好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沈魁以为沈戾不会在意他,这样事情就好办了,他就心安理得的可以把沈戾赶出沈家,和背后的那个人鱼死网破,让他和凡珂安安全全的做一对平凡的恋人。
可是,现在不行了。
沈魁眼睛湿润,说:
“小戾,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伤害,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远离对我和妈妈来说是保护,可是远离对我和妈妈来说是更大的伤害。”
沈魁的泪水落下,说:
”对不起,我的儿子。”
沈戾回到卧室,关上了门,沙发上的沈魁,擦了擦眼泪,凡珂抱着小太阳,慢慢摸着小猫,好像在安抚着另一个人。
凡珂明白,现在,沈戾需要的是冷静,自已思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其中的道理只能当局者自已想明白。
。。。。。。。。
“叮叮叮。。。。"
沈魁的手机响起,对凡珂说:
“我要走了,谢谢你陪着他。”
凡珂点了点头。
。。。。。。。
卧室里的沈戾什么都可以听得见,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打开了卧室门。
沈戾眼睛红红的,看见凡珂,就冲过去抱住了凡珂,泪水浸湿了凡珂的肩膀。
人总会在信任的人面前,卸去所有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