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殡,送行队伍一片缟素,朝中百官皆来相送,皇帝换了一身衣服,坐于辇上,看着城内百姓自发护送,心中一阵悲凉。
长长的仪队,直至明陵,方才停下。
皇帝看着这陵墓,明渠葬的那处,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可惜,他先用上了。
皇帝自然不会管这是不是合规矩,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给明渠最好的。
明涣看着明渠的棺椁入了帝王陵,心中思绪复杂。
那个耀眼卓能的人,终究是不在了。
他的这双手,沾了他的血,此生,也洗不干净了。
魏松站着,好不容易等到繁复的仪典走完。
看着身边面色沉痛的皇帝,又看向明涣,定了定心神,走上前去。
“皇上,太子身故,还请节哀,如今昭明四处受敌,容臣斗胆,还请皇上早立储君,以振军心!”
话一说完,他身后拥立的人,齐齐跪下,附议声久久不止。
皇帝看着底下一群人。
饱含帝王之威的双眼看向魏松,“若是朕不允,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皇上,册立太子是迟早的事,如今正逢遭难之际,更是该早些定下啊,老臣也是一片忠心啊。”
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
贤妃在身侧,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魏贵妃看着魏松那嘴脸,只觉得恶心,索性眼不见为净。
“忠心?这就是的你忠君之心?唆使百官为你所用,暗结党派,居心叵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皇帝撑起身子,怒声道:“冯虎,将这群人都拿下。”
冯虎看着魏松的脸色,没有行动。
“冯虎?!”皇帝看着他,“我让你拿下他们,听到没有!”
魏松也站了起来,来到皇帝身边,“既然皇上如此不情愿,那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让人取来事先写好的传位诏书。
“皇上只用盖上国玺,其余的,就等着颐养天年,做您的太上皇吧。”
皇帝怒极,指着魏松,“乱臣贼子,竟敢狂妄至此。”他又指着底下百官,“难道我昭明,就没有一位朝臣,热血未凉、尚存忠骨吗?!”
此时,地上跪着的官员,只是一口一个‘皇上’,却仍旧是遵循魏松的心思,逼他立储。
皇帝讽刺的笑了笑,看着那封假的诏书,“魏松,你居然想立明涣为帝,你以为,他能善待你吗?还不是等你得手了,便会把你踢开,自己来坐这江山。”
魏松自然不会上他的离间计,“皇上还是不要拖延时间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要是您乖乖盖上印章,还能好好的回到你的皇宫里去,要是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可别怪老臣没什么耐心了。”
魏贵妃心中郁愤至极,猝然站起,看着魏松,“哥哥,明涣不是那个位置的人选,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要立明延的。”
魏松见妹妹半路出来,眼神变得冷冽,“住口,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政事,还不跪下!”
魏贵妃看着他这般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讽刺一笑,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看着明涣,满脸决绝,“明涣并非皇室之人,而是北狄王的孩子,是当年北狄王强迫本宫,魏松为了自己的前程,诱骗我生下的。”
话音一出口,众人皆惊,魏松十分震惊,没想到一向听从自己话的妹妹,如今这般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