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停稳,沈知微就解开了安全带。她看了眼手机,邮箱里的三封邮件还没有发送。时间显示07:59。
她拿起副驾上的牛皮纸袋,推门下车。
程雪阳站在鉴定中心门口等她。他手里拿着一台平板,屏幕亮着,显示一段加密数据的加载进度。
“已经联系好了。”他说,“他们答应优先处理。”
沈知微把纸袋递过去。“这是母亲用药的日志原件,还有顾南舟扫描的电子档。”
程雪阳接过袋子,快速翻了一页。“字迹是手写的?”
“对。每一条都有护士签名和药品编号。”
程雪阳点头,把袋子交给旁边工作人员。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接过东西后直接进了内部通道。
“我们去会议室。”程雪阳说。
他们穿过走廊,走进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块投影幕布,桌上有两台笔记本电脑。
程雪阳打开其中一台,插上U盘。屏幕闪了一下,跳出一个地图界面。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红点,分布在东南亚、非洲和南美。
“这是海关最近三个月截获的非法药品运输记录。”他说,“我让许清和从六个不同国家的卫生部门拿到了原始数据。”
沈知微走到墙边,盯着投影。
程雪阳点击一个按钮。红点开始连线,形成一张网状结构。所有线路最终汇聚到二十三个公司名称上。
“这些空壳公司都在加勒比注册。”他说,“但资金流向一致,收款账户的实际控制人是任远舟。”
沈知微走近一步。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节点上。
那家公司叫“新康联”。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记忆回响启动。
画面出现在三年前的一个下午。她坐在基金会办公室里,桌上堆着捐赠清单。一名助理走进来,递给她一份文件。
“新康联医药有限公司,捐赠精神类药品五百箱,用于贫困患者援助项目。”
她当时签了字,同意接收。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批药根本没有进入公益渠道。
记忆结束。
她站在原地,呼吸变重。
程雪阳察觉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见过这家公司。”她说,“三年前,它向我的慈善基金会捐过药。”
程雪阳立刻调出那份捐赠记录。屏幕上出现一张物流单据的照片。收货地址是中国西部某偏远县医院。
“这批药后来去了哪里?”他问。
“我不知道。”她说,“当时我以为是正常流程。”
程雪阳快速敲击键盘,接入国际药品追溯系统。输入单据编号后,系统跳出新的信息。
这批药在抵达国内后,被转运至深圳港口,再通过一艘货轮运往柬埔寨。
终点仓库地址:金边市第七工业区B12号。
“这不是援助。”程雪阳说,“是走私中转。”
沈知微盯着那个地址。她忽然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