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陛下遇难?!齐聿怎么会遇难?
“你且说清楚些。”平芜满脸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担忧,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努力用平和的嗓音问道。
李含玉犹豫片刻,“奴婢也不清楚,只是一夜之间,这消息在府中下人之间都传遍了,才不得不来告知小姐。”
一夜之间……
这种消息按理说会死死压制住才对,怎会传得人尽皆知。平芜略一思索,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猫腻。
要么,是齐聿真的遇难失踪,军中大乱,消息不胫而走;要么,就是出了内鬼,刻意将这消息散播出去……
只是,如今最难以确认的,是齐聿的安危。
平芜深知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可忧虑还是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嗓音微微发颤,眼神却是无比坚定,“含玉,你听我的,去备马。我得去找他。”
“你疯了!”抱剑靠在一旁的林左忽然直起身子,满脸不可置信地问:“战场上刀剑无眼,堂堂皇帝尚且护不住自己,你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林左话虽这样说,可他了解平芜的性子,自己恐怕是劝不住。
李含玉也迟疑道:“这位郎君的话有道理,小姐你要三思啊。”
一个两个都这样劝,对此她确实没有头绪,只凭一腔孤勇是不够的。
遇难一事实在是蹊跷,或许还有什么细节她没有注意到。
细节……是了。
平芜立刻翻身下榻,脚步匆忙走到书案前翻找,一旁的两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找到了,那封只写着一个“可”字的回信。当时她觉得这信笺皱巴巴的不好看,可碍于它是齐聿写的,便没有舍得乱丢。
她听说前人以矾水为墨写于纸上,须得在火上烤过,字才得以显现。
眼下这张皱巴巴的信纸,说不定就有齐聿留给她的消息。
只是,到底要防着什么人,竟然如此谨慎。
烛火跃动,平芜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指间薄薄的信笺,须臾,几行小字慢慢显现。
一旁看着的两人也从疑惑不解转为惊诧。
“军中出了细作。
若遇危险,可让林左带你至望乡谷,有人接应。
阿芜,莫要再跑。”
林左侧身借着烛火看清平芜手中的信笺,不屑地“切”了一声。
什么嘛,这齐聿真是机关算尽,竟然把自己都算了进去。怪不得这次越狱这么简单,他的人甚至没有事先打点什么,原来是他故意放自己出来……
望乡谷,他在望乡谷么……
——
望乡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