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的乃是刑部尚书孙尧,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景霸的亲舅舅。
孙家可是京畿周边的大族之一,祖孙三代入朝为官,皆官至尚书,门生故吏遍天下,影响力极大。
“孙大人这话或有不妥了吧?齐王东境平叛不假,但是若论战功,还是翊王更胜一筹,毕竟翊王殿下带兵的时间更久。”
“呵呵,战功嘛,岂能以带兵的时间来算?”
两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执。
礼部尚书黄恭与兵部尚书严承弼并未结党,这种场面下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工部尚书夜昌星则更偏向于景霸一方,因为他儿子夜辞修早年间一直跟在景霸身后为幕僚,只不过现在和景淮走的更近。
不管是景霸还是景淮当储君,夜家都可以接受。
户部尚书程砚之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说道:
“陛下,诸位大人,微臣觉得六殿下文儒尔雅、德才兼备、素有爱国爱民之心,亦有领兵平叛之功,也可为储君。”
此话一出,殿内迅速安静下来,几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黄恭犹犹豫豫地说道:
“六殿下确实勤俭爱民、德才兼备。可淮王的身体。。。。。。”
满朝皆知景淮自幼体弱多病,长大了方才好一点,但依旧需要太医院每月开药。身体不好,怎么当储君?如果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白立了?
“诸位爱卿的意思朕都明白了。”
景弘终于开口,缓缓道来:
“夏大人说得对,立储一事关乎国本、社稷安宁,所以当慎之又慎。立长立贤立德,到底立谁为储君,还得容朕思量思量。”
六位尚书对视一眼,齐齐躬身道:
“臣等明白!”
“陛下,陛下!”
就在景弘准备挥手散朝之时,一名近侍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颤抖着说道:
“翊王府传来消息,说翊王中毒吐血,昏迷不醒!命在垂危!”
景弘的瞳孔骤然一缩: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