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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二（第1页）

靳羽轲立刻意识到不对，自己刚才全然被夏沃什绕进去了！

他把责任全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没了的人在他嘴里也是无辜被操纵。然而别的不论，那天的刺杀他就在现场，是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靳羽轲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姬鹤扬是在隐晦地提醒他，夏沃什说谎了，让他不要这么轻易就结束对他的问询。

想清了这点，靳羽轲也重新坐稳，目光如炬直视夏沃什。

夏沃什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之色。

但他到底不是一般人，一句“不过是杀一个戏班班主，去黑市雇佣几个人帮手也就成了”便轻易解释了刺杀事件中毒疑点。

靳羽轲也不知道还能怎么问下去，只能用眼神示意姬鹤扬。

你不是一直在追查两次刺杀事件吗，有没有什么情报是现在能用的？

姬鹤扬还真有。

只见她嫣然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冷得骇人。

“龙祭回来遇袭，我就知道是宫里有了内鬼。为了抓出这个人，我事先放出消息，陛下和冉殿下会在庙会时显身，所以我才筹备了百戏，明为告别戏台，实为暗中保护。

陛下会现身，和我会在庙会上登台演戏，这两个消息乃是一起放出去的。你说是为了杀我才策划了刺杀？可是你明明探查到了宫里的消息，不会不知道我获封官职，外出行走，杀我的机会不知有多少。然而冉殿下离开皇宫还混迹庙会人潮之中的绝妙机会，却是错过不再有的。”

“可你却说，你那天策划了针对我的刺杀，却丝毫没考虑过要趁机救走冉殿下。”

随着姬鹤扬的话音落下，夏沃什终于失去了游刃有余的姿态，面容又严肃了不少，但和他最初的儒雅文弱相去甚远。

靳羽轲看着他的神态几经变化，明白此刻已然触及了他谎言的核心——

他不惜以身涉险也要掩盖的真相。

靳羽轲轻笑一声，“夏先生，既然我是私下会见你，便不是要以一国之主的身份审问你这个邻国密探。

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刺杀时并没有用尽全力，反而竭力自保，被捕后又并没有多做挣扎，更没有自裁的意图。这说明你是故意被我们抓住的，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你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

语言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目眩神迷，夏沃什口中吐出的这一团乱麻，靳羽轲自认没有能力去厘清。

然而一旦跳出谎言的迷障，便会轻易发现夏沃什的行为是多么直白，毫无争议地指向同一个根源。

他是故意被捕，故意在“审问”下吐出一系列关键的供词。

夏沃什终于露出了第一个并非成竹在胸的表情，他的脸黑得可怕，也正是在这幅神情下，靳羽轲第一次发现他的长相的确有几分西域特征。

一声轻哂，靳羽轲从桌前站起，居高临下地对夏沃什道：

“你说你在礼部尚书的公学堂任职？先皇允准他办学的前提是学堂只能宣扬圣人之言，那里可不是你一个异族该踏足的地方。

只是我朝向以慈善治国，就特准你入宫做质子的老师，用你的才学好好为我朝宣扬圣言。”

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不在意，你有本事就在我眼前接着演。

姬鹤扬跟着他一路回了景阳宫，都不太能找得着开口的机会。

最后没得法子了，张嘴问了一句：“怎么最近都没见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