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从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妻子,但此时他却不知能不能再信她。
“云舟和那护卫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先前那般坚定谢云舟不是好男风。
但在谢霆舟阻止他报官时,他开始动摇了。
若不是对侯府不利,谢霆舟不会干预他的决定,看过尸身后,他心灰意冷。
侯夫人睁开眼,可怜巴巴,“妾身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妾身確实对您撒了谎,云舟他前些日就联繫了妾身,妾身才知他还活著。
可他和池恆的事对妾身衝击太大,妾身不知如何与您说。”
她绝不承认自己早就知道,否则侯爷只会更生气。
好在,以前云舟的事都是冯嬤嬤在料理,紫竹知之甚少。
“妾身还要与您坦白,吴护卫其实是听了妾身的命令,才去找的县令。
但妾身只是让县令帮忙坐实叶楨不洁,吴护卫回来后並没告诉妾身,他杀了县令。”
和紫竹交代的差不多,忠勇侯脸色缓和了些。
“同为女子,你对叶楨所为实在恶毒,妄想矇骗本侯,还要以权压人更是大错。
自今日起,你便在庄上思过,无本侯同意不得回京。”
她没有求情,更没有闹,恭敬跪伏於地,“妾身有错,甘愿受罚,但妾身实在没脸让孩子们知晓。
若澜舟问起,还请侯爷替妾身全一全脸面,便说妾身是在养病。
往后妾身不能伺候在侧,也请侯爷寻个良妾替妾身照顾您……”
忠勇侯大步出了屋子。
他怕走慢了,心就软了。
侯夫人提到小儿子和良妾,叫他想起来,妻子高龄为他產下幼子,险些丧命,养了近一年才能下地。
便是臥床不能起时,也时时念著他,將他的事打点的无一不妥。
甚至还因自己不能伺候,担心他长期不得紓解於身子不利,为他张罗妾室。
可背后又怕他纳妾后忘了她,吃不下睡不著,连梦里都哭著喊他。
她有错,但对他的情意却是真的。
看著忠勇侯仓皇的背影,侯夫人缓缓勾唇。
片刻后,笑意渐冷,她咬牙,“好一个叶晚棠。”
表面与她合作,背后竟敢查云舟,还透露给叶楨。
这仇她一定得报。
京城叶家。
叶晚棠连打两个喷嚏,叶夫人忙拿了披风给她繫上。
“娘,我不冷。”
叶晚棠將披风扯下。
私下里,她都是如此称呼叶夫人,只有外人在时,她才会叫回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