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楨脸上感动,“我就知道母亲还是疼我的,我这就去看她,母亲,楨儿回来了……”
她丟下叶晚棠就往內院跑。
脚步有些踉蹌,不知是伤势导致,还是急的。
看热闹的人里,就有人不免说道,叶楨可是从山上滚下来受了伤的,怎的叶家不去看她。
连王氏身体有碍,都瞒著叶楨,难道真是怕叶楨邢克。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丟在庄上十几年,这同在京城也不来往,是否有些无情了。
叶晚棠將这些话听在耳中,眼底慍怒,也有怀疑,叶楨究竟是不是故意,还是当真担心王氏。
等见到叶楨满眼心疼对王氏嘘寒问暖,她又不確定了。
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就让王氏派人去南边盯著叶楨,那些人每次回信,都说叶楨还算老实,就是渴望见到京城父母。
后来,叶楨回了京城,虽性子沉闷,但她看的出来,叶楨很在意父母。
眼下,她这担忧伤心不似作假。
叶晚棠哼了声,便是作假也无碍,等叶楨今日离了將军府,她便让人再请御医。
到时,只要传出王氏和射姑病情加重,世人更会相信是叶楨刑克。
因她今日来了將军府。
这样想,她觉得是自己担忧过头了,叶楨若真的聪明,在这当口就该寻个理由避开將军府。
可她不但来了,还傻乎乎的让百姓看见,分明就是不通后宅手段的门外汉。
只怕真正整肃侯府的是忠勇侯,但男子打理家宅俗务到底不好听,因而才將叶楨摆出来当个傀儡。
等叶楨刑克他人的事情坐实,忠勇侯也会犹豫到底要不要用叶楨。
就算忠勇侯不在意,这满京城的勛贵到时也会对叶楨避而远之。
一个被勛贵圈子排斥的人,如何当家,没了忠勇侯的庇护,她杀叶楨並非难事。
叶晚棠想通这一切,心里安稳许多。
因而在叶楨提出想去看望射姑时,她只犹豫片刻就同意了。
叶楨说,“晚棠,如今侯府我当家,可以为射姑请几个好大夫。”
她语气有些炫耀,像是土包子衣锦还乡后渴望扬眉吐气。
叶晚棠心中鄙夷,到底是乡野长大,又被庄上那些人压迫惯了的。
同时又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忧可笑,她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叶楨是威胁。
让她去看看射姑也好,近距离接触过,刑克之事才更有说服力。
她还需要美名,因而陪著叶楨一道去了。
不过,她没近前,佯装在门口问婢女射姑的情况,免得射姑看见她,眼神过於凶狠暴露了什么。
却没看见,叶楨同射姑介绍自己后,指甲轻轻敲击床沿,发出微弱的长短不一的声音。
射姑听到这些,眼眸逐渐瞪大,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叶楨。
似在问,“你怎么会將军的传输密码?”
叶楨看懂她所问,回道,“姑母所教。”
实则是母亲教给师父,师父再教会她的。
但眼下不是细说的时候,她又问,“可是有人害你?为何害你?”
可射姑动弹不得,只得拼命眨眼睛,叶楨留意她拢共眨了九下。
正欲再问,叶晚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楨表姐,射姑需得多休息,方才能儘快恢復,看完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