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无需阿芜烦心,不如等细致调查过后再同她说。
“阿芜,我重新搬回行止苑,是该摆桌乔迁筵席庆祝一番,择日不如撞日,你可有想吃的菜膳?”鹤照今从书案后起身,招呼姜芜在黑檀浅雕松竹纹茶几旁坐下,而后行云流水地为她泡了一壶清茶。
鹤照今竹兰君子,不喜言笑,姜芜也不是嘴闲不下来的性子,她捧脸饶有趣味地观看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
只是,鹤照今眼下的青黑着实碍眼,虽不损风华,但让白玉染瑕的事姜芜办不到。
她斟酌片刻,问:“兄长,可是对行止苑不适应。”
鹤照今擅于洞察人心,读得懂姜芜的不敢唐突。“尚可,过段时日便好了。”
话虽如此,姜芜几乎日日往行止苑跑,鹤照今近日不知忙于何事,寥寥几面下,她发现鹤照今越发憔悴了。
怎么能让容令则换处居所呢?
离轩。
姜芜念着的人,亦在讨论她与鹤照今。
“忙于为姜姑娘择婿?”容烬面露不解,并侧首瞟了清恙一眼。
清恙心领神会,为主子答疑解惑。
“许是从前消息有误,鹤照今与府中的表小姐并无儿女私情,当然,不排除是姑娘家单相思。”
容烬嗤笑一声,失了接着打听的兴趣。
男欢女爱,他见得多了去了。
鹤照今的心思,但凡他多留意两眼,便不难看出。
这人,怪矫情的?
“嗯,乘岚那边进度如何?”容烬拨了拨浮在水面上上好的雨前龙井,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还能按捺多久呢?”
“乘岚已带领我们的人混进盐场,只是盐监难缠,差点暴露。”
“让他注意些,凡事以安危为先。舟山的这趟浑水,权当闲玩了。”话毕,容烬将青瓷盏盖慢转合严,手撑额角,缓缓闭上了眼。
“离轩不错,这几日睡得挺沉。”
清恙正要接话,却听见外间有争执声,他拧眉推窗望去,来人是姜芜。
“让人进来,鹤府这表小姐,是上不得台面。”容烬掩住躁意,准备会会来人。
姜芜哪里想来,但休眠中的系统也可以驱使没有人权的工作机器。
容令则冷是冷了点,但毕竟是鹤照今的好友,人以类聚,姜芜不稀奇。该说不说,容令则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她说得都无聊了,他倒挺给面子。
“所以,姜姑娘的意思是,珩之住不惯行止苑。”
姜芜猛猛点头,对后话满是期待。
然而,容烬住嘴了。
离轩不止僻静,更重要的,从此处可悄无声息离开鹤家。
他早与鹤照今商议过,如今又是何道理?
容烬不语,姜芜腆脸开大,“容公子可否将离轩归还于兄长?”
淡漠的审视下,一缕讽刺的暗光掠过姜芜那张谄媚的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