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出去还不到五秒钟,屋子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就是他!”博纳希厄嚷着。
“他,您指谁?”红衣主教问。
“那个绑走了我妻子的人。”
红衣主教第二次摇铃,那军官又进来了。
“您把这个人仍旧交给那两个法警,叫他们等候我再传他。”
“不是,大人!不是,这不是他。”博纳希厄高声说,“不是,我刚才弄错了,那是另外一个人,这一点儿不像他!这位先生是个正派人。”
“把这个傻子带走!”红衣主教说。
那军官把博纳希厄夹在胳膊底下,重新带着他回到前厅,把他交给了原来那两个法警。
那个刚被人带进来的新人物,用一种不耐烦的神情目送着博纳希厄出去。那扇门在博纳希厄背后重新关好之后,他连忙走到红衣主教身边,说道:“他们彼此会过面了。”
“谁?”法座问。
“她和他。”
“王后和公爵?”黎塞留说。
“是的。”
“在哪儿?”
“在卢浮宫。”
“您可打听得确实?”
“完全确实。”
“谁告诉您的?”
“拉努瓦夫人。正同法座知道的一样,她是完全忠心于法座的。”
“她为什么没有早点儿说?”
“王后或是由于偶然,或是由于放心不下,因此教徐尔祁夫人睡在她屋子里,并且把她留了整整一个白天。”
“好呀,我们又打了败仗。我们得努力报复一下。”
“我一定尽心竭力地帮助您,大人,您请放心。”
“事情经过是怎样的?”
“在半夜十二点半,王后正同着她那些侍从女官……”
“在哪儿?”
“在她的卧房里……”
“好。”
“那时候,有人用管理内衣女官的名义,送一条手绢给王后……”
“然后呢?”
“王后立刻显出一种很慌张的样子,尽管她脸上本来擦了胭脂,但是脸色还是变白了。”
“以后呢?以后呢?”
“这时候,她站了起来,用一种惊慌的声音说:‘各位夫人,你们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回来。’她拉开暖阁里的门走了出去。”
“拉努瓦夫人为什么没有立即通知您?”
“因为当时还没有一点可靠的迹象。何况王后说过:‘各位夫人,你们等我。’她不敢违背王后的意思。”
“王后在屋子外面待了多久?”
“三刻钟。”
“没有一个侍从女官陪她出去吗?”
“只有艾思兑芳娜夫人陪着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