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于和正还是有些脑子的。
欧阳瑞确实没有将焦小军替父敛财的证据提交给省纪委,而是借宋思铭之手,交给了青山市纪委。
不过,青山市纪委书记饶立言,是刚刚从省纪委常委的位子上调任过来的,交给青山市纪委,和交给省纪委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提交给省纪委,倒不是出于安全考虑,而是欧阳瑞不想自讨没趣。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以前,他跟省纪委的某些人关系有多好,只要他父亲不再是省纪委的一把手,关系都会瞬间归零。
正是有着这种清晰的判断,欧阳瑞才会借宋思铭的刀,斩焦家父子。
但面对于和正,他不能说明实情。
说了实情,宋思铭就成于和正最大的恩人了,他还怎么求于和正办事?
下一刻,欧阳瑞对于和正说道:“要说为民除害,也确实是为民除害,主要是焦良策太过分了,竟然敲诈到了我的头上。”
“敲诈?”
在欧阳瑞的刻意引导下,于和正好奇地问道:“焦良策是怎么敲诈瑞总的?”
“这方便说吗?”
欧阳瑞故意问董天运。
“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董天运配合地回道。
“那我就讲一讲。”
欧阳瑞清了清嗓子,先问于和正,“张巍然的案子,于院长应该知道吧?”
“知道,这个案子不说全国皆知也差不多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和正回答道。
“焦良策就是通过张巍然的案子来敲诈我。”
“张巍然是我爸非常看重的人,当年,张巍然还是江台第三制药厂厂长时,被人诬陷受贿,被我爸救下,那时,我爸是江台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后来,江台第三制药厂要改组成为江北制药集团,遭遇重重阻力,又是我爸发话,改组才得以继续进行,那时,我爸是主管工业的副省长。”
“基于对张巍然多年的了解,我爸根本不相信张巍然会参与走私。”
“但碍于身份,不想干扰执法机关办案,就让我来青山,通过私人关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好我跟焦良策在省城的时候就认识,就问到了焦良策头上。”
“焦良策告诉我,现在公安机关对案件的定性不只是走私,还涉毒,要按走私毒品罪进行调查。”
“这可是杀头的罪。”
欧阳瑞煞有介事地讲述着。
“我了解到的情况,也是这样。”
于和正插话道。
“但问题是张巍然不愁吃不愁穿,没理由干这种拼命的买卖,他真想捞钱的话,完全可以用风险更小,隐蔽性更好的方法。”
欧阳瑞接着说道。
“确实。”
对于张巍然的犯罪动机,于和正始终也是想不明白。
一个百亿国企的老总,贪污受贿可以理解,但走私毒品,放眼整个历史,也鲜有类似的案例。
“我把我的想法也跟焦良策说了,焦良策也表示张巍然没有走私毒品的理由和动机,但他又说,想轻判张巍然很难,除非能狠狠地表示一下。”
欧阳瑞说道。
“狠狠地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