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的歌最多就是声大,如今这首倒是扰人思绪,下棋呢,年纪本就大了,注意力不够集中,老抖脚是怎么回事?
“估计又在哪找的。”路远装无辜,用余光瞥了一眼在树下雕木头的路扬。
“下棋下棋。”张爷咬着牙,又被棋盘搞迷糊了,“你刚刚下的哪步?”
“马三退二。”
路远的声音不大,在音乐声里听不清楚,传进张爷的耳边的,只有那头音箱发出的声音: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
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西边放羊。
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你刚刚下的哪?”张爷又大声问。
“马三退二!”
“啊?”张爷愣了一下,“马二退二?你这马的位置不对啊!”
您老真没听到?
路远无可奈何,只能拿着象棋在棋盘上演示,等到张爷看清了才大声说:“马三退二!”
“啊?”
路远愣住,虽然张爷耳朵聋了点,但也不至于什么都听不到啊。
这时广场那边的歌曲循环播放:
“我在仰望……”
张爷跟着唱:“月亮之上!”
下棋众人:“……”
合着老半天过去,您老不是没听清楚,心思全在广场舞那边了是吧?
“害!”张爷清醒过来,“下棋下棋!”
他看着棋盘,半会过后,兀地抬起头问,“你刚刚下的哪步来着?”
哪步?
您是真想下棋?
没人敢开玩笑,鸡飞狗跳过后,树下众人终于回归宁静,头上的榕树沙沙作响,广场的妇女跟着音乐齐舞,下棋的两人……
昏招频出。
观棋时最喜欢指手画脚的那几位也没了声音,树下抖脚的频率比出棋更盛,过了很久音乐声终于停止。
“终于能下好棋了。”张爷叹气,语速极快。
可其他人总觉得,张爷说话的声音都在跟着歌里的快嘴走。
那头的女人们跳累了,现在是收拾收拾回家煮菜的时间,她们走来还不忘讨论:
“于梅今天带的这首歌还真不错。”
“是啊,是啊,比之前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