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在外头扫了一眼那匣子,说:“不用了,我还剩了一些,都给丁胥安排了。”
想了想,又道:“很快便会有进账了,且等一等。”
说罢,便出了屋子。
明毓听了谢衍的话,不禁想起了挣银子的事。
最近分家,且孙氏那边又闹腾,倒是忘记了香料的事情。
明日得让青鸾去胭脂铺子和香料铺子打听一二,关于大食国香料的行情。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有人啜泣的声音,正要站起出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但仔细一听是红莺的声音。
明毓又坐了下来。
想来是谢衍与红莺说了什么。
他的事,她便不参与了,他既没那想法,早早绝了红莺的心思也是好的。
这边,谢衍出了屋子,朝院子里劳作的红莺扫了一眼,让她过来。
红莺忙放下活计,走了过来:“家主有何吩咐?”
谢衍站在檐下,淡淡的扫了一眼底下红莺,声音冷冽:“今日我与夫人说你心思不正,把你送回明府去。”
红莺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她知道,定是家主知道了自己那么点心思,所有心思都在这一瞬间破碎。
她扑通地一下跪了下来,颤着声音道:“奴婢没有别的心思,也不敢有别的心思,只一心伺候夫人和家主,还求家主莫要把奴婢遣回去。”
这一般作为陪嫁的侍女,都是买的死契。若是被遣回了主子娘家,都不会再被重用。不是做粗使,永远抬不起头来。要不然就是被发卖出去。
红莺忽然想起青鸾每每劝她的话,她顿时心生悔意,她就不该有想当小夫人的心思!
谁知夫人还没怒,便惹恼了家主。
红莺这回急得不由得哭了起来。
谢衍听着她的哭声,心下没有半分波澜,冷冷道:“但夫人念你伺候她多年,也没怎么犯错,便央我把你留下。”
说到这,他又道:“夫人的劝,我自是听的。但你若再
起别的不该有的心思(),夫人的话也没用。
说罢(),冷漠转身回了堂屋,去了书房。
红莺跪在地上,暗暗抹泪。
青鸾和春瑛躲在厨房中,把院子外头发生的事从头看了下来。
春瑛有些不明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我怎有些听不明白?”
青鸾道:“不明白也别问她。”
说着,便从厨房中走了出去,把红莺扶了起来,低声劝她:“往后咱们还是尽心服侍夫人,日子也不会差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红莺抹着泪点头。
她是真的不敢了。
等夜渐深,谢衍回了屋子里头,明毓已经上了榻,但还未睡。
她脸上有了困意,大抵是有话想与他说,是以一直没睡。
谢衍把身上的外袍和中袍脱下,问她:“夫人想与我说什么?”
明毓打了个哈欠,问:“我虽没算日子,但也知你那长榻也该送来了,正要你明日休沐,去把长榻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