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动了一下手臂,牵动着浑身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入夜时分,水温随着天气降温开始变得冰冷,有一下没一下的冲洗着我身上的血迹,身上单薄的衣服在滚落过程中被划破很多小口。
湖水浸湿衣物,水渍流进干涸伤口里,混着血飘远。
我咬牙,检查了身上的伤口后忍痛爬到岸边,挨在湖边的石头留下一串淡淡血迹。
我的脸颊,颈边,手臂等多处都是程度不同的擦伤,糟糕的是小腿骨头似乎有问题。
凭借我单薄的医学知识,猜测可能是坠崖时摔倒一颗歪脖树上,又因为重力不稳掉到了这里。
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包。
……
宋鸣明,你是真倒霉啊。
我穿到你身上,我也是真倒霉。
“明明——明明!”
还没吐槽完,一阵喧嚣的噪音就从远处传来,似是匀行驶在靠近,在螺旋桨的噪声里传来喊声,我条件反射的顺着声音看去。
哇,直升机。
随着螺旋桨慢慢接近我头顶上方,骨子里的求生欲开始拼命疯长,我直觉这是让我获救的唯一机会。
而我的喉咙干涩不出一丝声响,手臂疼得要命抬不起来。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视线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人影靠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湖水冰冰凉凉灌进衣服里,我忽然感觉强烈的困倦。
而那个人影茫然的视线在看到我后眼前一亮,似乎我就是他在寻找的目标。
在我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模糊的脸庞逐渐靠近,抱起我向直升机内的人通过对讲报告。
3
我在医院里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味争先恐后的钻进我的鼻腔,随后就是仪器滴答声。
“明明、明明,你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吗?”
“咱们明明福大命大,放心吧,医生……”
“医生说的你还不明白吗!今晚明明醒不来,以后就是植物人了!”
“你先,你先别激动!”
“你说的轻巧!都怪那个沈楠,如果不是她,咱们明明根本不会遭受这些!”
“好了好了,孩子们的事……唉。”
我听到一对夫妻在对话,似乎是宋鸣明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
随后有医生进来检查我的瞳孔和心跳情况,我拼命想要睁眼,却被强烈的困倦压得喘不过气。
我的意识非常清晰的能够听到周围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鼻间的氧气罩,然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我感到强烈的一股情感,愤怒,憎恶,渴望,悲伤……很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仪器滴答声越来越大,被盖住的哭泣声逐渐响起,我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着,争夺对大脑的控制主动权。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要替宋鸣明和自己活着,我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宋鸣明的名字,不能这样被污蔑!
“老宋,你、你快看!”
“明明!医生,医生!”
我的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清了周围的情景,最终对上了眼前两副略显沧桑的面孔。
我的胸膛涌起重重的酸涩感,我知道,这是原身对父母的记忆。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