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摄政王深得父皇器重,大皇子依赖,我这个被厌弃的皇子就不凑热闹了。”
他说的平淡,并没有自怨自艾的悲凉。
陌言灼只感觉心头微涩,他抿唇,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不是器重。”
“什么?”他没听清。
他继续说:“是利用。”
上一世被君长霄从身后偷袭的时候,他就知道那场算计不是一时愤怒的冲动,而是早有预谋的清除。
这一世回来,他在金銮殿的密龛中,找到了一道密旨,那是留给君长霄的遗诏。
即便没有被偷袭成功,那道密旨也会让他去死。
父子俩一个德性,都生性多疑,生怕别人惦记他们的皇位。
就算自己是月皇后的义弟,也不容许威胁到皇位的存在。
坐在摄政王府属于陌言灼的房间里等着上药的时候,君长阙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着来了。
先前就是因为跟他去了一趟清橒小筑,宫里那人怕是都要怀疑自己要篡位了。
这会儿明明知道会有麻烦,回过神人就在这里了。
像他们这样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轻易让人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即便那人再如何熟悉。
三年前给自己治伤的是陌言灼的手下,医术不错。
这会儿来的也是他。
暗卫归影打探了一下,叫什么云琮。
看着陌言灼接过云琮手里的药膏,站在自己面前。
君长阙抬眼觑他:“……?”
陌言灼一脸自然的揭开药瓶,凑近,抬手往他的眼角伸去。
放大的脸没有一丝瑕疵,君长阙往后一靠,语气急促:“我自己来。”
“别动。”
清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压,微凉的指尖落在脸上。
他身上清冽似莲的气息萦绕鼻间。
君长阙保持着往后靠的姿势,微微皱眉,让他抹药。
完全不明白向来有洁癖,且看似温和实则淡漠的摄政王怎会纡尊降贵来给一个不入眼的人上药。
陌言灼一开始是认真的上药,慢慢的放缓动作,手指停着片刻未动。
“怎么?”
君长阙忽然出声,才让他回神,手指蜷缩了一下,缓缓的收回来:“没什么,好了。”
萦绕着自己的气息离去,君长阙坐直身子,轻轻松了口气。
上药的地方完全没什么感觉,抬手想触碰一下,看到桌子上的水,他端起来垂眸看着水中倒影。
药效是真的好,这么片刻已经消肿了。
陌言灼坐在他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桌子,他安静的将药瓶盖好,放在桌子上。
也没有说话,就是慢条斯理的摩擦着腰间的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