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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二百八十七嫌它（第2页）

“容器？”褐手人冷笑，“你们至今还活在那种幻想里？我们不是工具，更不是你们随意更换的躯壳！”

“可惜啊。”使者轻叹，“无论你们承不承认，只要云烟令重现，宿命就会重启。而你们??”他目光扫过二人，“本就是为这一天而生的存在。”

灰手人忽然抬手，将赤色玉片紧紧攥住。刹那间，一股灼热自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有火焰在血脉中奔涌。他的瞳孔开始泛红，呼吸变得粗重。

“别用它！”褐手人厉声喝道，“你现在状态不对，强行激发共鸣会引来反噬！”

“我没得选。”灰手人咬牙，“他既然来了，就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与其被动等死，不如拼一把。”

“你以为凭你现在就能唤醒铁雪？”褐手人怒道，“她沉睡千年，靠的是天地灵气滋养神魂，岂是你一时冲动就能唤醒的？”

“可若不试，她就永远醒不过来！”灰手人吼道，“你忘了她是如何为我们挡下那一击的吗？她替我们承受了‘用主’的诅咒，把自己封进玄冰塔，只为给我们争取逃亡的时间！现在她说时间不多了，你还在这里算计得失？！”

褐手人怔住。

那一刻，风停了，铃声也消失了。

使者站在岩石上，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情感波动，才是激活云烟令的关键。难怪历代寻找者皆失败??他们不懂，唯有真正的执念，才能唤醒沉睡的力量。”

说着，他猛地摇动铜铃。

一声清响，天地变色。

灰手人只觉脑海轰然炸开，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

??铁城血战，烈焰焚天，一名女子白衣染血，手持双刃立于城楼，身后是崩塌的宫殿与哀嚎的亡魂。

??她转身望来，眼中含泪却带着笑：“记住，不要回头，也不要停下。”

??然后她纵身跃下，坠入万丈深渊，手中玉令碎裂，化作漫天光雨。

“铁雪……”灰手人喃喃。

与此同时，褐手人亦浑身剧震。他的记忆被强行撕裂，露出更深的真相：

??原来当年并非灰手人独自对抗‘用主’，而是三人合力。

??铁雪并非牺牲，而是自愿成为封印核心，将‘用主’的灵魂碎片镇压于自身神魂之内。

??而他与灰手人，则分别继承了她的“忆之力”与“情之力”，成为云烟令的两枚载体。

“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是容器。”褐手人声音颤抖，“我们是她的延续。”

“错。”使者冷笑，“你们是钥匙，她是锁。如今锁已松动，钥匙自然要归位。”

他再次挥铃，这次不只是声音，更有实质性的波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岩石龟裂。灰手人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他试图凝聚灵力抵抗，却发现体内经脉如同被冻结，运转艰难。

“不行……撑不住了……”他跪倒在地，双手撑地，指甲抠进泥土。

褐手人冲上前扶住他，低喝：“把玉片给我！我来启动共鸣！”

“你疯了？”灰手人喘息，“你根本承受不了‘情之力’的反噬！你会死！”

“那就一起死！”褐手人怒吼，“你以为我想活在这虚假的平静里吗？每天夜里都被她的影子纠缠，每句话都像是她在耳边低语！我受够了！”

他猛地夺过赤色玉片，将两片残玉合于掌心。

刹那间，紫赤交汇，光芒冲天。

一道古老的符文自玉中浮现，缓缓升空，竟是一个篆体“云”字，周围缭绕雾气，似真似幻。紧接着，第二道符文显现??“烟”。第三道??“令”。

三字齐聚，虚空中竟响起缥缈歌声，如少女轻吟，又似远古召唤。

使者脸色大变：“不可能！你们没有资格唤醒完整的云烟令！你们根本不曾真正理解她！”

“或许吧。”褐手人咳出一口血，脸上却带着笑，“但我们记得她的眼神，记得她的声音，记得她最后说的话。这就够了。”

灰手人挣扎着站起，握住褐手人的手，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玉中：“铁雪，若你还听得见，请回应我们一次。不是作为兵器，不是作为封印，而是作为……我们的同伴。”

天地寂静。

风止，云散，月光洒落。

忽然，远方雪山顶端，一道银光破冰而出，直冲霄汉。

那是一柄剑，通体晶莹如雪，剑身缠绕着淡淡的雾气，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思念与等待。

它飞驰而来，在两人头顶盘旋三周，最终缓缓落下，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