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师傅的解药,你放在了哪里?”
送他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她没那么卑劣。
崔绣鹰只想知道,是不是他主动送给紫梧桐的。
只要他说真话,给她一个解释,她都愿意接受。
“它丢了,可能被我不小心落在什么地方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本想知会你一声,一直寻不到机会。”
谢得松了一口气,以为崔绣鹰是因为此事生气。
他面容平静,甚至很包容,不慌不忙地说道。
“丢了?找不到机会?谢得,你当我是什么,傻子吗?”
事到如今,崔绣鹰都要佩服他,能面不改色地糊弄她。
她的目光逐渐转冷,谢得认定比她年长,可以轻易拿捏她,她的情绪和不满,在他眼中,也许就和旁族顽劣惹事的不肖亲戚没什么两样。
无论如何,她与他的九年,都是跨不过去的横沟。
此情难解。。。
一时恍然,后知后觉心痛。
最气的还是自己,谢得不过微微惊慌失措,她就如鲠在噎,什么气话狠话都说不出。
“也许我真是个傻子。”
崔绣鹰轻声说完,仿佛再也不想看见他一样,转身离开。
她不想露出不堪愤怒的丑态,有损风度,折损她的骄傲和自尊,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抬抬眼皮就有人亲自送到面前。
对谢得,她很惶恐,很挫败,好像再多的努力,他都看不上眼。
谢得愕然,颤抖的手打开了婚契,一目十行,脸色逐渐惨白,心痛得无以复加。
“雀王簪竟是这种意思。。。那我之前。。。”谢得慌道,他终于明白了崔绣鹰的伤心是何缘由。
成婚之日,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又是为何如此怪异。
“原来主簪在这里…”谢得有点不敢想下去。
还有凤帝在蹴鞠场那句意味深长的感叹。。。
“秀廉郡主对冬卿真是情深意重啊!”
原来他每一天,都在让崔绣鹰颜面尽失,沦为笑柄。
“不行,我要去解释。。。”谢得恍然,追着崔绣鹰跑出去。
庭院冷风萧瑟,哪里还有人影。
崔绣鹰在府中消失了。
只有一弯孤寂的月,陪伴着着急忙乱的郎君。
此时,崔绣鹰的身影坐在大门屋檐,黯然失意的眸子盯着天空发呆。
崔鸿的马车刚从暗卫营里驶回,帘子一掀,崔鸿精悍壮硕的身影走下来,面上肉眼可见的疲惫。
“娘亲。”崔绣鹰喊道,跳了下来。
崔鸿讶然,似是惊讶这个时辰,崔绣鹰会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