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神恍惚地看着这一切,像置身一处孤岛,多么希望有人从天而降救救她。
可没人救她。
“抱歉。”前台小姐笑着说:“程总现在不在。”
“好的,谢谢。”
夏知瑶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着急走,也没打算走,像个缩在龟壳的小动物,茫然坐在休息区看着进进出出的精英下班。
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室外刮起疾风,压在天空许久的乌云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重量,闪电伴着雷鸣划破云层,点亮雾沉沉的苍穹。
瓢泼大雨遽尔砸落,劈啪地落在行人身上,皮鞋铮亮的男女跳着脚,相继爆出一声骂。
天看着越发黑了。
那种隐隐退缩的心情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不安,害怕那人的即兴而起消磨殆尽,最后留给她的将是彻底的绝路。
她从壳里终于伸出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程北谦。
这时,她看见一辆宝蓝色宾利车从停车场缓缓开出,穿过大厦前庭,汇入行车道。
是程北谦的车。
“程先生!”
夏知瑶骤然起身跑出大厦,直接冲进狂风骤雨中,她拼命朝前追赶,奈何那辆车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有司机探出头,隔着雨幕骂她不要命。
雨雾遮挡住视线,灰蒙蒙一片。
他是故意的,明明就在公司,却不见她。
经过上次京纽酒店的短暂交锋,夏知瑶深刻认知到程北谦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男人。
他曾说过她会主动打给他,这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屈辱几乎要将她吞没,眼泪还是不争气涌出来。
她离开车流不息的街道,失魂落魄地走在人行道上,冰凉雨水很快打湿她全身。
她走到一颗槐树下,茂密树叶为她短暂撑起一片天,她突然咬着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拨通了程维电话。
那边一秒接通。
谁也没开口说话,漫长地试探等待,雨滴滴答答落在凹凸不平的柏油路面。
“把。。。。。。。”
夏知瑶抵住唇,压住哭腔,“把程北谦的私人电话发给我。”
那张私人名片当初被她交给了程维,现在要以一种宣告屈辱的方式要回来,无意于撕碎他们最后一丝遮羞布。
电话那端传来程维压抑崩溃的哭声,
“瑶瑶。。。。。。我再去找爷爷。。。。。。。”紧要关头又紧咬住,“我们私奔。。。。。。对不起。。。。。。不要。。。。。。。”
这件事本就是针对她,她不会指责程维无能。
“程维,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