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畔歪着头,眼珠子亮了亮,觉得他这句话饱含歧义。
逢人就咬?
指谁?
自己还是容渚?
“廉周。”人鱼直呼人全名,声音比起之前变得低沉。
祝无畔和廉周齐齐回神,一道默默观察起容渚的脸色。
却听对方用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口吻问道,“你的联邦医生执照究竟是怎么考下来的?”
说话都颠三倒四。
愣了片刻,廉周才回味过来,容渚是在阴阳自己。
欺人更甚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顺带一旁的那个白色小东西也开始在地板上扭动、打滚。
要是个人那不得直接用笑声掀翻房顶?
廉周:……
他今天就不该踏进这个房门。
直到在饭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稀有海鲜,廉周鼓囊囊的腮帮子才有了松动的痕迹,得知事情前因后果之后不动声色地眼眸一压。
辛家父子,胆子不小。
但是失势的容渚对那只海獭的保护欲却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辛家在西海虽然算不上大家族,好歹和容家有交情,也算得上有头有脸。
明目张胆得罪人,放在平日里绝不是容渚的风格。
探究的目光再次落到一旁砸贝壳的祝无畔身上。
容渚捕捉到他的视线,“没吃饱?”
卖力砸贝壳的海獭耳间一竖,飞快地将开好的扇贝肉嗦进嘴里。
全然没有要和别人分享的意思。
廉周数不清今天自己究竟无语了多少次。
尴尬地望着一桌残羹剩菜转移话题,“呃……今天怎么有兴致点外卖?之前家里的佣人呢?”
佣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海獭擦了把爪子,好奇地翻过身,坐等答案。
容渚缓缓抬起眼皮,直视好友,“你说呢?”
自己不久前失去吟唱能力便注定分尾结果已成定局,连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辛家人都敢当街和他叫嚣,更何况几个早已经在容家大宅修炼成精的墙头草呢?
反应过来,廉周即刻话锋一转,“哈哈哈哈,吃外卖也不错,简单方便还能支持联邦服务业全面发展。”
转折之生硬,语句之牵强。
祝无畔:…。。
当事者自己也察觉气氛不妙,又开始天南海北地扯些有的没的。
一人一獭看傻子似地听他从医院里最新研发的仿真鱼尾技术说到病人给他送的锦旗错字满篇,自说自话,越来越兴奋。
最后喝了假酒一样调侃起容渚,指着祝无畔,大言不惭地问人鱼为什么不给他的海獭儿子找个妈。
第N次喜当儿子的祝无畔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