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越来越多的视线汇聚过来。
探究,嘲讽,不可置信,还有…。。急不可耐的恶意。
眼见不远处容渚脸色渐沉,以及一旁容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祝无畔终于觉察到,
自己口不择言,闯祸了。
听见动静赶来的宴会主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容临浦就着些七零八碎的讨论声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正迟疑怎么开口,只见容泊怒极反笑正要起身就被拨开众人的容渚突然抢过话头,“童言无忌,不能当真。”
围观群众见另一个话题人物来了,自觉屏声,望向仍然面目狰狞的容泊,心照不宣地看戏。
容泊咬碎了一口牙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正要发作又被来者的发言堵住嘴。
“不过是个顺路捡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容渚目光在人鱼捏紧得显露出青筋的拳头上略过,眼底不明的情绪很快被垂下的睫毛挡住,再抬头竟化作眉眼间一片释然,
“我有没有精神力各位并不是感知不到,且不说大哥的精神等级放在整个联邦都是佼佼者,兄弟间动手这种事更不可能,大家就当是个笑话听听算了。”
看他平时一副冷言冷语,现在倒演得情真意切。
好一张兄友弟恭的感情牌,容泊一边在心里冷哼,一边观察起宾客们五花八门的脸色。
心道,咱们同父异母两兄弟这些年感情如何,大家又不是看不出来。
容临浦面上的惊讶也一闪而过,摆摆手笑着打圆场,“误会一场,权当是今天宴会的小小插曲,大家接着尽兴。”
看戏看得还没过瘾,看客们面面相觑,聚也不是散也不是。
这两兄弟明里暗里不和,他们早就见识过,早之前做哥哥的不是还亲手送了亲弟弟一只精神抚慰兽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今天一整个大转变,是唱的哪出?
早就没了气焰的祝无畔不敢直视容渚的眼睛,听着这些话实在心里堵得慌。
他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又听容渚压低了声音。
一开口就是像在海底炸响了一道惊雷。
“诚如大家所知,不久前我失去吟唱能力继而分尾失败,”他本就有些喑哑的声音顿了顿,喉头颤动,像是在咽一根含了很久的刺,“今天正好借大家都在场,我正式宣布放弃容家的所有继承权……”
“包括但不限于——容家家主的位子。”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
听到传言是一回事,得到当事者亲口认定又是另一回事。
容临浦轻愣一下,收敛起唇边的弧度,用眼神示意两兄弟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宾客按耐住好奇唏嘘着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