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尘在屋子外面来回踱步,玉扇背在身后缓缓晃动,她娘亲已经回了院子里,是二月红回来之后让下人给叫走的,
她皱巴着细长的眉毛,已经有些长开的漂亮小脸蛋皱巴成了白嫩的包子,后面站定的青吉有些无奈,他手上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吃食,小姐晚饭还不曾吃…
全然忘记了某人在梨园吃的炸肉!
他语气带着些唏嘘,“尘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男子,婆娘在里面生孩子呢!”
看看这来回走过来走过去的样子,像极了隔壁家的二狗子!
小尘尘猛然停下脚步,她假装生气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应该让青安看看你这个以下犯上的模样,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手上还非常诚实的接过吃食,今日的晚饭是师兄托人送来的河蟹,新鲜的很,往日里她爹总是说这东西太过寒凉拘束着她,今日倒是格外的丰盛啊!
“小姐,收拾好了…”
管家带着大夫出来,大夫还是曾经的那个老头,他倒是身体还算硬朗,一手提着长衫一手提着药箱,眯着眼皮耷拉的眼睛嘴唇抖了抖,
“最近身体怎么样?我给你把个脉!”
“别!”张奕尘战术性的躲到青吉身后,这也算的上是她在长沙唯一怕的人了,他的药是真的很苦啊!
“老先生您快歇歇吧,我最近身体可好吃啥啥香!”
“管家爷爷,快!送…送客!”
老先生鼻孔哼了一声,现在的小孩就是娇气,他的药就有那么苦?
他慢腾腾的往院子外面走去,小尘尘扯出一抹虚假的笑意,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那个孩子就是身体有点虚,太过劳累…”
“身上就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张奕尘走进屋子,新鲜出炉或者说是重新变得干净的张启灵就躺在她的大床上,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死死抓着一把刀似乎睡着了,
小尘尘凑近他,六年不见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张奕尘坐在青吉搬来的椅子上,他今年应该多大了?
青年人倒是长高了不少,臂膀厚实,有些长的头发现在也软趴趴的搭在枕头上露出他的额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他的眉头永远都是有些皱的样子…
张启灵就躺在那里,张奕尘就坐在那儿仔细地寻找着他身上的变化,
她暗戳戳的嘟囔:“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长这样吧…”
“也不知道你们在东北都做了什么,搞得我动不动就是吐口血,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倒是来给我疏经活血来了!”
青吉在后面听着自家主子含糊的说话声,再看看昏迷不醒的男人,怎么有点不太正常?
他要不要把大夫叫回来?尘爷会揍他吧…
“想什么呢?”耳边突然出现的一抹炙热呼吸让青吉条件反射般缩起脖子,嗅着熟悉的皂角清香,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酥麻,耳垂也变得红红,
青安扫过耳垂,见他并没有躲开,眼底闪过笑意,得寸又进尺的靠近青吉的耳朵,声音有些哑,“我问你想什么呢?”
“我…我…”青吉喉结上下滑动,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那张放大的脸,就连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他都觉得格外的性感,
疯了疯了!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蒸熟了!
他家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悄咪咪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们的方向,就连床上原本昏迷的男人都不知道何时醒来,那双如同深渊一样的眼睛似乎带着不解…
“尘爷…”青安对着张奕尘抱拳行礼,刚才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淡定的很,
“张启山宅子旁边的那些人撤出长沙城了,我远远的看见一个外国人在队伍里面,看长相很像您这几年在找的裘德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