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伏在湿漉漉的坟堆上,低声啜泣起来。
“小伙子,你来看小飞啊?”一个扛着锄头的大爷走了过来
江勉擦了擦脸,声音哽咽:“大爷,飞鸢他哪天下葬的?”
“有一个礼拜啦,哎”大爷叹了口气,用锄头清理着这一片的杂草,“喏?旁边那个是他妈妈。”
江勉看向黎飞鸢旁边的坟墓,有些年头了,墓碑都旧了。
“小飞他呀,挺可怜的哦。他妈妈去世那会呢,他还小。一个孩子么,总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别人家的孩子放学那就是吃饭睡大觉,他还要去地里干点农活养活自己。他可争气了,念书很努力,考了全县鳏夫带孩
一个双手戴满了大金戒指的大妈掏出钥匙打开了黎飞鸢的房子。
“一个多月了联系不上,发了消息也不回,看那小伙子挺有礼貌的,没想到是这样没信用的人。”大妈抱怨着,“这个月的房租和违约金,你可得给啊,我可是有合同的。”
这房间里的一切布置,还是一如既往,空气中似乎还有黎飞鸢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阳台上传来鸟叫声,江勉看去,是金刚。
它居然没死?
江勉走过去给它的碗里加了鸟食和水,金刚大快朵颐,第一次这么温柔,没有拿脏话骂他。
“我联系不上,就看见他书房里本子上留着你的电话,你是他朋友啊?”大妈看江勉东张西望,有些狐疑。
江勉没有回答她,径直去了书房。那副人体骨架还在,医学书籍照旧堆满了房间。江勉走到书桌跟前,拿起了相框。
照片里,是黎飞鸢穿着学士服拍的毕业照。他抱着鲜花,笑得很开心。江勉鼻子一酸,叹了口气。他把照片拆了下来,放进怀中的口袋里。
“多少钱你算算吧,我一并给了。”江勉走出来对大妈说,“我会整理一下,明天搬走这些东西。”
“行,行”大妈从包里拿出来合同,嘀嘀咕咕的,“啊,你这个人不错,比他可要靠谱多了。”
江勉心中不快,但是现在也没有精力去跟人吵架。他走到阳台,把鸟笼取下来,伸进手指头摸了摸金刚的艳丽的羽毛。
贺焱正在吃饭,手下的人打了电话过来,说别墅里来了个姓江的警官登门拜访,请示他要怎么办?
贺焱把筷子放下,急匆匆赶去了。
江勉等在宋家的别墅门口,有三个保镖“陪”着他。楼上的窗户打开了,宋恩鸾稍稍探头往下看。江勉立刻站起身,挥手跟他打招呼。保姆看见了,拉着宋恩鸾离开,还把窗户给关上了。
贺焱从车子上下来:“江警官,你怎么来这里了?”
江勉等他走到跟前才说:“我来,是想带走恩鸾。他哥哥出事之前,曾经托过我照顾他。”
贺焱皱眉:“真的假的?”
“是真的。”江勉解释,“在会所碰面的那一次,你当时也在的。我没必要骗你。”
贺焱想想:倒也是,他跟宋恩鸾非亲非故的,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吧。
“我就不进去了,你让孩子收拾收拾,我这就接他走。”江勉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