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连升闻言吓了一跳,难道姜茶和徐秀英的事情他也知道?
“不说话了?你说咱这独山镇能有多大,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人,谁的屁股底下是啥样的屎大家都门儿清,只是没人点出来罢了,不过老姜还算是个地道人。”齐德厚不屑地说道。
惠连升依旧是不吱声。
“徐秀英和陈大强确实不是东西,你家那点事,我当时在会上就说了,做出这种事来的人得开除才行,可是姜茶保了徐秀英,我还能说啥?都是同事,死的又不是我爹妈,睁一眼闭一眼呗。”齐德厚继续说道。
齐德厚果然是老狐狸,一边说,一边偷眼看惠连升的脸色,可是让他奇怪的是惠连升的脸色始终未变,好像是这事和他无关似的。
“行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不说了,待会见了蒋永福,知道怎么说吗?”
“我不说话,我只是听听,等这边完事了,我再去黄庄看看。”惠连升说道。
两人下了车,看着齐德厚走在自己前面,惠连升心里突然明白,这分理处里的人,果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渣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可是每个人的说辞都是在为自己推卸责任,反倒是想把别人推到火坑里去。
齐德厚看到了惠连升和姜茶以及徐秀英的关系,所以轻易而举的就把这些事联系起来,开始了他的挑拨离间。
这些都无所谓,无论齐德厚说不说这事,惠连升都会把这笔账算在徐秀英和陈大强头上,这俩个人既是罪魁祸首,也是始作俑者。
三人边喝茶边聊,惠连升始终闭口不言,只是听着这两人在谈煤矿的事情。
“齐主任,这事要抓紧,现在是夏天,正是开工的好时机,等到冬天,那时候煤价也高,我们开门就可以大赚一笔,不能再耽误了。”蒋永福最后说道。
蒋永福给惠连升使眼色,让他也帮着说几句话,可是惠连升就像是没看到似的,这里面又没有我啥好处,连个股份都不给我,我凭啥替你说话。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兔子不撒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给老子好处,老子给你头拱地,没好处,对不起,不沾这麻烦。
齐德厚表示这事太大,还得回去再和别人商量一下,而且他也间接的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煤矿还有更高的领导也感兴趣。
齐德厚走了,惠连升留下了。
“我说你啥意思,刚刚咋不帮我吹吹风?”齐德厚一走,蒋永福就冲着惠连升吼道,可见他是着急了。
“你听明白他说啥了吗?他说还要回去汇报一下,县支行的一个领导对这事也很上心,你明白啥意思了吗?”惠连升蹲在椅子上,用蒋永福的烟丝自己卷了一支烟,说道。
蒋永福愣了一下,当即眉开眼笑的问道:“谁啊,哪个领导?”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齐主任说的,你还是掂量一下这股份的事吧,人家领导参与进来,肯定是要占股份的,你要是不舍得,那这贷款是拿不下来的”。
“那是那是,要是有大领导参与,那这事就更好办了,说不定过几年这蒋王庙就成了咱们省最大的煤矿了,哎呀,这是好事啊,我咋就没听出来呢,还催着他赶紧出钱,不行,我得去镇上一趟……”
惠连升及时叫住了他,说道:“你现在去没用,他还没汇报完呢,你去了还是刚刚那些车轱辘话,把你的车借给我,对了,你知道六塘河开沙场的是谁吗?”
“六塘河好几家开沙场的,而且这几家时常干仗,有几次都是狗脑子打出人脑子了,派出所出警都来不及,你想想,那些河沙从河里捞出来就能卖钱,和白捡差不多,谁不想干?”蒋永福说道。
“我去看看。”
“你去哪干啥?你也想去捞河沙?”蒋永福皱眉问道。
“不是,跑业务,我得揽储,还得寻找合适的贷款对象,把钱放出去,在其位谋其政,没办法,明天一早把车还你。”惠连升说完,从茶几上拿走了摩托车钥匙。
六塘河在独山镇境内曲折蜿蜒,拐了好几道弯,这就给那些沙场造就了天然的条件,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这些沙场都是各自占据一个河湾,可是也有边界之争,只不过这些所谓的边界都是他们自己画的,算不得数,最后还是实力说话。
惠连升挨个探查,询问,终于找到了在分理处贷款的杨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