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连升没理会他,直接朝后山走去,还没到吴桂清的猪场呢,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吵嚷,惠连升加快了脚步。
远远看见三四个黑影围在猪圈旁,惠连升还以为是猪出了啥问题呢,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原来是村里几个小年轻来找茬。
“他一个外村人能帮你啥?以前都说你多么贞洁啥的,我看就是装的,现在还不是和惠连升那小子好上了,你可是我们村的媳妇,怎么能便宜了外人……”
“你给我闭嘴,你再上来一步试试?”吴桂清被围在窝棚处,手里握着砍猪草的菜刀。
天上的月亮虽然很亮,对人间这龌龊的一幕却无能为力。
“就是就是,便宜了一个外村人,你能有啥好处?你看看你养了这么多猪,多累啊,我们哥几个可以帮你,嫂子,你就不要装了……”
说着,几个小年轻就要上前,吴桂清快要哭出来了,在这荒凉的后山,自己只要是反抗的稍微弱一点,后果不堪设想,这些荷尔蒙爆表的小年轻,哪个都不比惠连升差,到时候自己还不得死去?
此时有人觉察到了身后有人过来,借着月光回头一看,这不是惠连升回来了吗?
虽然只有惠连升一个人,可是这家伙上蹿下跳的,在黄庄早就混的比本村的一些小年轻更有市场了。
“我一个外村人咋了?你们几个,没事跑到这后山欺负我老婆,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家里凑齐贷款了?好,你们尽管作,明天我让分理处的人来收贷款,交不上的,就等着吃官司吧。”惠连升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几个人,再说了,今天刚刚和陈大强干了一仗,现在也没力气和这些王八蛋理论。
趁着这些人愣神的功夫,他一把拉过吴桂清,把她拽出了人群。
“我不走,我的猪……”吴桂清挣扎着不想走。
“没事,他们要是敢动你的猪,我明天要他们的命。”惠连升低声说道。
走出了几十米的时候,惠连升忽然回头说道:“你们几个,今晚就住这里,给我好好看着猪圈,少一只,我明天上你们家挨个要债,不给就去法院告你们,到时候你们家里有啥,咱就拉啥,你们看着办。”
说完,惠连升拉起吴桂清加快了脚步。
“你走这么急干嘛?”吴桂清跟在后面,都有些跟不上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几个人都是年轻气盛,要是硬来,咱俩不是对手。再说了,为了几头猪,不值当的,等天亮了,我再好好收拾他们。”惠连升说道。
这一次,吴桂清终于在夜里把惠连升带到了家里。
瘫痪老头耳朵很好使,听到进来的不是一个人,于是“呕呕呕呕”叫唤起来,吴桂清进去解释了一番,老头虽然很不甘,可是很无奈,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了,哪还有功夫管儿媳妇的事。
吴桂清解释完后就去给惠连升准备洗澡的水了,这大热的天,不洗澡实在是睡不着,更何况自己身上也有味道,刚刚侍弄了大半天的猪崽子,这会身上的臭味还在呢。
吴桂清这样的女人是典型的付出型人格,你只要是对她好一点,她恨不得把自己都交给对方,在黄庄这几年,受够了白眼和风言风语,可是当惠连升这尊菩萨从天而降时,她突然间找到了活着的希望。
所以,无论惠连升对她有啥要求,只要是自己做到,她都尽力去满足他,就像是今晚,她知道惠连升回来就会要她,所以,虽然这么晚了,依然是要把自己洗刷干净才肯定到惠连升的身边去。
一来是怕惠连升嫌弃她,二来是想把最好的自己给惠连升。
如果今晚惠连升和那些人拼了,她也一定会挥刀和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但是惠连升没有,路上惠连升告诉她,一旦打不过,他可以跑,但是她就得吃亏。
所以很多傻逼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勇猛,只要是有女人在场,那必定是发脾气,和对方干个你死我活,殊不知,这恰恰是把自己的女人置于危险的境地,有本事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和对方单挑,干架又不是干给女人看的。
此时,惠连升走到了瘫痪老头的床前,老头看着一脸微笑的惠连升,有些恐惧,因为惠连升笑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我花钱给她买了十几个猪崽子,不出意外的话,到了年底这些猪崽子出栏,你们家的债就能还清了,所以,你得理解她为你们家的付出,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管你,她要是走了,你觉得你能活几天?”惠连升坐在床前轻声说道。
老头“呜呜呀呀”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看的出来,他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