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阵阵鸣响,戴着白手套的公职人员进进出出,一旁穿着浴衣的客人窃窃私语,度假村的负责人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连连鞠躬道歉。
经此一役,度假村的营业额基本救不回来了,除非他们另辟蹊径开启鬼屋游玩项目,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
这可不是我和工藤少年的锅,黑衣组织会选择在这里作案,度假村的负责人逃不了干系。他不是组织打杂的小啰啰,就是小啰啰的亲友。
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想度个假的我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折腾?
“辛苦你了,工藤老弟。”二十小时待机的目暮警官用力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投以赞许的目光,“出来度假也不忘破案,不愧是你!”
“呵呵。”工藤新一皮笑肉不笑地瞥我一眼,眼下的黑眼圈和我如出一辙,看起来又丧又颓。
我隐蔽地打了个呵欠,回他一个互相伤害的核善微笑。
通宵罢辽,要秃大家一起秃,苍天饶过谁。
赤井秀一和基尔混迹在客人中,出神入化地饰演无辜路人的形象,苏格兰则在洗刷冤屈后和前来接应的公安同僚汇合离开,剩余的收尾工作就是公安内部的活了,我不需要再跟进。
三位仁兄都在划水,只有拿着临时演员工资的我独自卖苦力,若不是他们先前助力过我的主线任务,我绝不会放任现成的劳动力边缘ob。
我被起床气爆炸的工藤新一拉去做侦探助手,跟着他跑前跑后不说,还得不着痕迹地将琐碎的线索透露给辛苦加班的名侦探。若不是我演技超群,工藤少年的世界观怕不是又要再破碎一次。
你知道我为了维护他的三观做了多少努力吗?他还恩将仇报,连一个好觉都不让我睡,渣男。
算上今晚,我已经连着通宵两天了,途中还头脑风暴不止一次,我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在尖叫抗议主人的不人道。
“呜呜五月我好困。”我抱着香香软软的漂亮妹妹,口吐灵魂心如死灰,“我要死了我要没了,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我好想罢工,导演凭什么不给我双倍工资?我要闹了。
“现在可以睡啦,刚刚警官先生过来通知:我们不能直接回家,要等监护人来接。”桃井五月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等待的时间睡一会儿吧。”
我把脑袋搁在桃井五月肩上,声音幽幽怨怨:“正是因此我才会睡不着——五月,你知道我的监护人发现我又出事的后果吗?明明只是出来玩一趟而已,我最近是不是水逆?”
“千夜酱的监护人很凶吗?”桃井五月想象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了戴黑墨镜和粗金链子的凶狠壮汉形象,壮汉把上衣一脱,浓厚的胸毛上左青龙右白虎,气势汹汹。她又联想起昨天温泉女子会的恋爱话题,千夜酱说她喜欢的人是自己的监护人……
噫,千夜酱这么重口味吗?果然是真爱。
桃井五月记得黄濑凉太说自己在漫展见过千夜酱的监护人,当时哲君和赤司君也在,她要不要去求证一下?
“凶……嗯,薛定谔的凶吧。”我想了想,虽然现在的太宰治沙沙雕雕可可爱爱,但曾经太宰干部的形象仍在我脑海中记忆犹新。
不生气还好,突然变脸的时候世界末日不外乎于此。
“他打过你吗?”桃井五月缩缩脖子,紧张的问,随时准备举手报警。
“欸?那倒是没有,但我的同僚被打是家常便饭的事。”我支着头说,“主要是因为我很乖很听话啦,不像那只败犬那么头铁。”
但自从脱离港口黑手党来到东京,我本性爆发,藏匿在表皮下的反骨掩盖不住的冒出头,不知不觉已经搞了好多事情,其中一大半和“听话乖巧”这个形容词完全不沾边。
想到这一点的我突然变怂,特别是前段时间我刚被教育过自己的轻敌,那碗活力炖猪血的威力刻在我的dna里,永生难忘。
再吃一次太宰治做的料理我就是狗,他再怎么装可怜我都绝对不会屈服了,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怎么办呀五月,”我嘟囔着碎碎念,“各种撩妹的手段都在他身上用过一遭了,还有什么套路是我没玩过的,让我想想……”
桃井五月:撩妹手段?是我听错了吗,你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我:是海王的基本修养哦,男女通杀的攻略之神的神圣称号可不是说说而已。哄猫,我是专业的。
“虽然不知道千夜酱家里的复杂情况,但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不是吗?家长们反而会很担心孩子有没有出事,我和父母通了视频他们也还是很焦急的样子。”桃井五月建议道,“千夜酱不和监护人打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