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吃两个,其他人各吃一个,还要她们A钱。
祝问善坏心眼地给了两个五角钱铜板。
吃完饭都快八点了,这场闹剧终于结束,曾妮妮叮嘱她们仨时刻注意贴吧和秋秋空间的舆论情况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陈茜也挥挥手和她们道了别,然后只剩下了祝问善和王晓蝶二人。
公交车晚上八点就停止了运营。
头上的那盏路灯坏了,夜色之中,祝问善看不清王晓蝶的表情,只听她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祝问善跟她这么久,当然是想去看她的日记本了,那可是幻境的主体,她便说:“蝶姐,我爸妈今天不在家,我能去你家住一晚吗?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哦。”
黑乎乎之中,王晓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真拿你没办法,那你和我回家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祝问善松了口气,刚站起来要走,突然感觉有人在扯她的书包,回头一看,是王晓蝶:“我家还有好远,你不是走不动了吗,又不要我背,那我帮你背书包总可以吧?”
祝问善确实累得可以,两只脚又酸又胀,这会儿一句推脱的话都不想说,生怕她当真,只甜甜道:“蝶姐,和你做姐妹真是太幸福了。”
王晓蝶得意道:“你知道就好。”
晚上八点多,早已经不是小孩子的世界了。路上的大人看见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总是会多看一眼。王晓蝶前边背着祝问善的书包,后边背着自己的书包,和祝问善手牵手走在夜路中,这路是越走越偏僻,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祝问善都要怀疑自己要被拐卖了。
王晓蝶的家确实有点远,从学校小吃街开始走,大概要走四十分钟。祝问善的脚已经走得麻木,分不清是痛还是酸。
虽然很累,但祝问善也没忘记套话:“蝶姐,你这么晚回家,你爸妈不会担心你吗?”
王晓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祝问善又问:“你和曾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王晓蝶:“她是我小学同学,本来和我们上一个初中的,在三班,但是初一上完就辍学了。”
“噢噢。”
原来是辍学了,曾妮妮穿着校服,祝问善原本还在想那一头金棕发是怎么进学校的。
快九点的时候,终于到了王晓蝶的家,她家在菜市场里,并不是居民区,所以周围显得很混乱,这么晚了,边上还有一些摆摊卖菜的,摊位上缠缠绕绕地挂起一个黄色的灯泡,倒是有几分人气。
王晓蝶那一栋楼下是一间个体经营的小卖铺,小卖铺的主人是个大叔,见王晓蝶进来,只是抬眼瞧了一下,便继续抽烟玩手机,仿佛不认识。
祝问善捂着鼻子,穿过烟味,走到小卖铺最里面的楼梯,走上了二楼之后,王晓蝶就让她换拖鞋:“就二楼和三楼是我家,四五楼是别人住的,你可别上去。”
祝问善应了声好,打量着周围,这楼里的面积非常小,前后就两个房间,二楼前面是一个卧室,后边是厨房,中间的走廊也很窄很短,走廊边上是一个小厕所。
王晓蝶说她的房间在三楼,便要拉着她去楼上。
楼梯很窄,她们刚走上两个台阶,二楼前面的屋子门就开了,探出来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中年男人,大肚便便、胡子拉碴的,先是瞅了眼祝问善,然后又看向王晓蝶,噼里啪啦说了几句方言,语气听着不太好。
王晓蝶也噼里啪啦说了几句方言,语气听着也不太好。
但她说完就转头推了推祝问善,让她赶紧上去。
祝问善一个字都听不懂,懵逼地走到了三楼,被王晓蝶带到了前边的房间。
这就是王晓蝶的房间,房间不大,但没关系,因为她也没多少东西,就一张生锈的铁床、一张一米长的桌子,桌上有些化妆品和几本书,还有一个旧旧的劣质木衣柜,柜门中间是镜子。
然后就没有了,甚至窗户边上还有空位能堆着一些杂物,不知道是什么。
祝问善累得要命,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铁床不堪重负地发出几声嘎吱,像是在呻吟一般。
王晓蝶把两人的书包放到椅子上,问她:“你要不要喝饮料?”
祝问善走了那么多路,只吃了一个章鱼小丸子,她饿得要死:“要的,蝶姐,我好饿,好渴……”
王晓蝶便出去了。
祝问善趁她离开,站起来去她桌上看了看,想要找日记本,但是只看到一堆劣质化妆品还有崭新的书本,她打开王晓蝶的书包看了看,里面也没有。
刚想去翻衣柜,王晓蝶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矿泉水和一个面包,祝问善觉得她是在一楼的小卖部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