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响起播音员通知列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开车的声音,安安还好奇的四处张望,想要想到说话的人。
而站在狭窄过道的女干部听见广播后,说话了。
“你和我换一下床铺,我怕高。”
姿态摆的十足,求人办事,眼皮都没抬一下。
刚才吃茶叶蛋,平平安安都坐在卢书睿那边,方便于茵投喂。此时,只有于茵坐在下铺,那就是和她说话了。
切,高傲个什么劲啊,当狗放屁了。
于茵也是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搭理她。
“喂,和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真没教养。”
“呦,和我说话呢,你这教养真好,和人说话鼻孔朝天的。”
“你,你知道自己和谁说话呢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妈呀,这都什么跟什么,原来这句话从这时代就有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上哪知道去。”
“少说没用的,麻溜的给我腾地方,不然,你就等着被赶下车吧。”
这牛皮吹的,还赶下车,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于茵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厉害,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把我赶下车,想换铺,别说没门,窗户都没有。”
“你等着。”
撂完狠话,踏踏的走了。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干部,已经爬到上铺躺好了,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吵闹。
于茵看了看平平和安安,吃了几口鸡蛋,精神多了。一会开车了,有热水了,再给他们泡点面吃。
“就是她,把她赶下车,一个泥腿子,凭什么坐卧铺,买票了吗?”
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于茵看了看自己,为了坐车方便,于茵特意给一家四口换上自己做的宽松的衣服,类似后世的套头衫,大跑裤。
“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车票。”
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随着女干部过来的。
“开始查票了吗?”
“还没有,这位女同志投诉你没票却占着下铺。”
“投诉我,她要是说谎怎么办,我能不能告她诽谤。主席都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凭她一句我个泥腿子,你就怀疑我没有卧铺票。”
于茵看着乘务员,尤其看了看他头上的帽子,不言而喻。
就着,还为人民服务呢!
“你就没有票,卧铺是给干部们坐的,你个泥腿子,怎么能买到票?”
“怎么,你瞧不起农民兄弟,你想要搞分裂?”
“少血口喷人,给我戴高帽子。”
女干部气焰不再高涨,气鼓鼓的看着于茵。
可能一直高高在上惯了,没有被人反驳过,女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也是云省的,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
女干部一副蔑视群雄的姿态,俯视着坐在那的于茵,好像她不知道她爸爸就是孤陋寡闻,上不了台面。
哎呦,我去!于茵都想要飙脏话了,可是,看着两眼亮晶晶盯着自己看的安安,把话咽了下去。
“你爸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败坏他的名声吗?大婶,看你的年龄,你家老爷子肯定是经历过风霜雪雨,用生命扞卫过这片土地,才换来的今时今日的地位。你就这么不把他们的牺牲当一回事,在这耀武扬威的,跟谁俩呢?除去你爸爸,你自己有什么资格在这嚣张跋扈,我们往小了说,是根正苗红的平头百姓,往大了说,也为边疆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有志青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大放厥词,不怕组织找你爸谈话,他是不是已经被腐蚀,不然,怎么会教育出你这么个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资本主义走狗!”
于茵的一长段输出,不仅看傻了乘务员,也气的女干部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于茵“你,你……”个不停,更把男干部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