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琅默默的打开系统面板,看着最后一个支线任务,心中哀叹。
这样子下去,不说任务了,就剧情估计都要歪到天边了。
兆歧并不清楚他的想法,坐在他的身侧,缓慢的为他修剪着被火焰撩过的发尾。
英俊的面容愈发苍白,甚至带着潮湿的鬼魅之气,他说:“有喜欢我一点吗?”
楚青琅直接翻了个白眼,“没有!”
神奇的是他心中除了对于不能完成任务的焦躁以外,对于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
他总感觉魔尊并不会伤害他,就像是先前在落仙台,哪怕是被他弄死了一次,魔尊也只是将他身上的束缚解开。。。。。。
兆歧凑上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清透,里面是不安、烦躁、忧虑,就是没有丝毫的情意。
在确认的瞬间,他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察觉到了注视,楚青琅掀开眼皮,一颗红色的小痣就这样被藏进了眼尾的褶皱之中,他懒懒道:“我要洗澡。”
他支起身子,被撕烂的红衫完全遮蔽不住那身上的痕迹。
瞧上去,可以察觉出另一人到底是怀抱着何等贪婪的心思,将这具身体,上上下下打满了标记。
兆歧顿了下,手腕一转,匕首消失。
没关系,他想。
他弯腰将人抱起朝着殿后走去。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这次不行,下次,下下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雾气缭绕,纱幔垂下营造出朦胧环境,墙壁上嵌着发光的灵石,角落雕刻着各种狰狞异兽。
兆歧掀开纱幔,光脚踩着油亮金砖,抱着小少爷一步一步的走进水中。
浸在温热水中,那些疲累都褪去了几分,楚青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问道:“兆歧,你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
兆歧揽着他的腰肢,将他翻过身,声音在注水声中变得轻飘飘的,“先前在凡间的只是我的一个分神。”
楚青琅趴在汤池边缘,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他接着问:“那在祭坛上的,也是你的分神?你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你一直跟着我?”
兆歧撩起水洒在那光洁脊背上,他说:“只是巧合,而且只要魔骨不毁,我便不会死。”
这么变态?
楚青琅被震惊到了,他默默的把自己引仙界中人干掉魔尊的想法去除。
这样下去,他就只能强制退出了。
但是强制退出的话,就默认放弃考核了,他也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放弃考核的系统,这甚至比考核失败还丢人。
楚青琅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双臂中,有那么些许的失落。
明明主线任务都完成了,现在却卡在这个他最不在意的支线上。
他就只是想死而已,怎么这么难?
顶着后背灼人的视线,楚青琅闷声说:“我要是喜欢上了,你后面会不会厌烦了我然后把我杀了?”
像是已经完全恢复了,兆歧的体温渐渐上升,不再像尸体一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