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得抓紧把这伙人打掉。”顾红星狠狠地点了点头,说,“你现在的策略是?”
“通过对销赃店铺的蹲守、盯梢,守住骑着自行车来销赃的人。”冯凯说,“我们详细登记了被抢货物的品牌和数量,包括外包装的样式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所以很容易揪着这伙人的尾巴。”
“跟踪,然后捣毁。”顾红星说,“那好,我们马上就落实此事。”
接下来的三天,冯凯和顾红星在销赃的烟酒店对面找了一家茶馆,天天坐在靠窗户的桌子前面喝茶。名义上两个人是在谈生意,实则通过近距离观察烟酒店,想找到销赃人员的踪迹。
可是,别说来销赃的人了,这三天连顾客都没有几个。冯凯和顾红星在这三天中最大的收获,就是通过派出所查清楚了这个烟酒店老板的底细:占龙,40岁,未婚,独自经营这家烟酒店。店铺是他花钱租来的,而自己则住在距离店铺1公里的一个小院落里。那个用来储存赃物的小仓库,是他亲舅舅以前的住房,现在是无偿给他使用。
当然,这些消息对冯凯来说毫无用处,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销赃的人会来交易。
这个郊区的商业中心,每天都有无数辆载物的自行车经过,冯凯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敢懈怠,可依旧毫无所获。
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冯凯和顾红星又准时来到茶馆,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这家烟酒店居然一直没有开门。
“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冯凯有些着急了,“会不会是我偷走了仓库的字条,被他发现了?会不会是他现在知道在风头上,所以通知了销赃的人?”
顾红星也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冯凯之前窥探得来的消息,这家烟酒店的生意还不错。可在他们进行蹲守的时候,居然三天没有一单生意,现在第四天甚至直接关门大吉了。顾红星想了想,说:“事不宜迟,既然我们知道了占龙的住址,不如直接上门探一探虚实。”
这个提议正合冯凯的意,两人连忙骑上自行车赶往1公里之外占龙的住处。
这片区域位于郊区,主要是一些四合院,占龙的住处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小院落,院门虚掩着。
“看来没跑。”冯凯稍微放心了一些,轻轻地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是一座小平房,看起来只有两间。有大门的那间,可能是客厅;旁边那间只有一扇窗户,估计就是一间小卧室了。
冯凯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旁边,朝里面看去。窗帘是拉开的,卧室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占龙此时正睡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还在睡觉。”冯凯小声说道,“不然我们直接冲进去,抓起来讯问吧。”
冯凯知道,既然用一张字条就能取得占龙的信任,说明金苗和占龙很可能是比较熟悉的。既然这样,这帮车匪路霸究竟是哪个村庄里的人,占龙应该会知道。
顾红星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冯凯的意见。
冯凯走到门口,猛地一脚踹向大门。大门是暗锁,此时被踹得木屑横飞。冯凯踹开大门后,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客厅旁边的卧室里,饿虎扑食一样压在了占龙的身上。
冯凯一压上去,就感觉不对劲了。正常情况下,占龙应该会剧烈挣扎,可冯凯压上去的时候,感觉身下是一个硬邦邦的躯体,占龙甚至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动作。
冯凯一惊,连忙用手指探了一下占龙的鼻息。哪里还有活人的气息?
“糟糕!他死了!”冯凯惊叫起来,连忙跳下了床。
此时顾红星也进了屋,他凝重地看了看床上的占龙,说:“他脖子上有勒痕,是被人杀了!”
“怎么会这样!”冯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唉,我们不该又使‘欲擒故纵’的招数。”顾红星很后悔地说道,“要是我们直接把他抓起来审讯,他也不至于丢掉性命。”
“你是说,他是被车匪路霸那伙人干掉的?”冯凯问。
“不然呢?”
“不一定吧?”冯凯说,“这人干销赃的买卖,等于是混黑道的,会不会是竞争对手干的?”
“不管是谁干的,都糟糕透顶了。”顾红星说,“一来,车匪路霸的案子我们丢失了唯一的线索;二来,又多了一起命案要破啊。”
“我去找个电话,喊卢俊亮他们过来。”冯凯很是郁闷,说,“你在这里负责保护现场。”
冯凯走后,顾红星走到客厅和卧室之间的地方,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现场。因为今天是出来蹲守,所以他没有戴手套等防护物品,此时不能在现场过多走动,防止破坏现场。蹲在这个位置,可以观察这个平房里的物品摆设情况。
屋子里显得很平静,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客厅的摆设很简单,东边靠墙有一组木头打的沙发,虽然做工很粗糙,但看起来很有分量。沙发靠着墙壁,上面堆放着一些衣物。西边是一张方形的餐桌,上面还有一碗咸菜和半碗米饭,看起来是剩饭。
客厅西侧的卧室面积很小,里面只能放下一张一米五宽的床和一个大衣柜,这样就已经把整个卧室撑满了,只剩下可以走进去的通道。床上的凉席和毛巾毯也都很整齐,没有打斗、翻乱的痕迹,死者的一双鞋放在床边地面上,摆放得也很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