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向如此。
也就是今日,似乎是要找什么人,才封了宫门,让原本他这样并不进内廷的官员也滞留宫中,闹得满京城草木皆兵。
秦夫人也不再说什么,想着儿子出门怕是有事,没有再阻拦他。
等秦益走了,秦夫人这才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安生。”
这几年,年年都有这样的事发生,虽说最后都不了了之,可谁知道哪天不会突然爆发?
宫变向来都是血流成河。
夫君和儿子都在朝为官,哪怕品阶不高,也不能保证次次都不受牵连。
上位者不仁,底下的人岂能不心惊?
更别说那位还是个暴虐荒唐的疯子。
之前还是杀几个人,现在都屠了慈宁宫满宫宫人,谁知道他下一次是要屠宫还是屠皇城?
这几年,她都怕得很,只是一直没敢表现出来。
等夫君回来,再同他提一提,要不,还是外调吧,京城好是好,就是太不安生了。
怕吓着女儿,自己的这些想法,她并没有说过。
秦司羽也不知道母亲居然想过让父亲和哥哥外调,这正中她下怀。
同纪书尘退了婚,她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劝动父亲母亲举家搬离京城——纪书尘就是条毒蛇,纪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继续留在京城难保不会再次被算计。
秦家底子薄,比不得纪家显赫簪缨,还是远离为上。
这个想法,现在还不是提的时候,先把婚退了要紧。
哥哥安全了,秦夫人安了心,秦司羽便旁敲侧击探了探母亲的口风。
秦夫人哪有听不明白的,搂着她让她别担心:“我和你爹还在合计,你不用怕,我和你爹肯定以你为重。”
这门婚事再好,若真不是女儿的良配,他们也不会同意女儿嫁过去。
只是事才出来,他们夫妇俩还没顾上商讨,今儿又出了这档子事,更没顾上思量。
有这话,秦司羽就放心多了,至少说明,娘和爹都把她梦到祖母的事放在了心上,要不然绝对不会说还在合计。
只是这些还不够,她还得再添一把火。
这把火,就在明日。
爹爹今儿又是晚归,秦司羽没见着,哥哥回的稍早一些,只是他回来时,秦司羽也已经用过晚饭准备睡觉了,带回来的樱桃小叶酥和蟹粉狮子头,秦司羽让绿竹收了起来她明天再吃。
明日还有要事要办,得养好精神,秦司羽躺到床上后,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像昨夜那般,一觉到天亮。
却不料,她又做梦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宫殿,秦司羽只觉得奇怪。
每次她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就该醒了,上次没醒,这次居然也没醒。
就在她仔细打量这个已经梦到两次宫殿,想看看有何特别之处,居然让自己一次又一次梦到。
熟悉又危险的轻笑声从宫殿深处传来,漫不经心中伴随着冰凉的杀意:“哟,还敢来?”
秦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