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桑重新抬起头,眼圈微红:“顾青越,你能不能……”
返程的电动三轮车突突作响,载着两个怀揣心事的人,他们望着天边燃烧的晚霞,不敢对视,因为只要目光一触,炽热的情感便会灼烧对方。
下车后,他们甚至都没有牵手,在遇到民宿老板的时候,他们随性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房门关上的刹那,纪桑被狠狠按在门板上。
“确定吗?”顾青越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他扣在纪桑腰际的手指收得很紧。
纪桑睫毛颤了颤,整个人软绵绵地攀附上去,湿润的唇瓣擦过对方发烫的耳廓,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他被重重抛进蓬松的被褥。
在被吻住的一瞬间,伴随着浓郁的信息素,纪桑恍惚想起上学时老师曾经说过,那些看似柔弱的藤蔓,会在某个雨夜突然疯长,它们只要攀着墙头,便会一寸一寸往上爬。
“唔……”他难耐地弓起腰身,四肢都缠在顾青越的身上,他扭动着身体,指尖划过顾青越绷紧的背肌,让两天都变得滚烫。
明明起初只是柔嫩的绿茎,可伸展过后,看似柔软的枝条便显露出霸道的本性。
顾青越被吻得唇瓣和嘴角都微微湿润,他感受到纪桑今天的热情与主动,便刻意放慢节奏,任由身下人笨拙却热烈地探索,给他带来新鲜感受。
“桑桑…”
“嗯。”
带着哭腔的应答声里,纪桑轻咬着顾青越的颈侧,他情动地满身湿润,如同浸过晨露的凌霄花,它们蜿蜒着,纠缠着,蜷曲着,不断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顾青越握着对方的胯部,汗水滴在纪桑潮红的脸上。
“如果痛的话,你就说。”
纪桑翻过身,主动亮出自己的腺体:“痛也没关系。”
一定会痛的,他们知道,但此刻,疼痛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顾青越终究还是心疼,哪怕他的理智已经断线,却还是忍不住轻抚着纪桑的后背,将动作逐渐放缓。纪桑反手拉过顾青越的头,凑近他耳边,故意加重了喘息,热气扑在敏感的耳廓。
“标记我。”
橙红的花朵骤然绽放,一簇簇,一串串,像烧着的火,又像泼出去的朱砂。
纪桑攥皱了床单,闭着眼隐忍地闷哼,身体被紧紧勾住,一滴泪顺着绯红眼尾滑落,整个人仿佛一朵薄如蝉翼的花瓣,被暴雨泼洒后颤巍巍地垂着,仿佛随时会坠下。
顾青越吻他的泪,吻他的脸颊,吻他的额头,吻住了他的双唇。
他如同扎进温热的泥土里,靠着一点汁液,几缕阳光,攀上了云霄。
最后一刻,两人抱在一起,满身是汗,仿佛骤雨初歇。等醒来后,外面已经天黑,海风掀动纱帘,任由月光在交叠的肢体上流淌。
终身标记后会让两人觉得疲惫,但纪桑仍旧记得自己发表过怎样的一番告白。
“在想什么?”顾青越的掌心贴在他后腰,那里还留着他淡红的指痕。
纪桑不自觉往被窝里缩了缩:“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依赖你了?”
顾青越捉住他的手,两枚银戒相碰,发出轻响。
或许曾经的顾青越会认为独立很重要,但他现在完全有了森*晚*整*理另一种想法,他拇指抚过纪桑的腕骨,轻声说道:“我很喜欢被你需要的感觉,其实,我也在依靠你,你不觉得吗?”
就如纪桑所说,凌霄是依附高墙而生,可是顾青越想的是,其实围墙也渴望被温柔攀缠。
他看着戒指上的细纹,说道:“光秃秃的石壁太寂寞了,如果能有漂亮的花朵爬满它的身体,那才是为那些死寂的砖石赋予生命了。”
纪桑简直被对方这一番言论逗笑,无奈地把脸埋进枕头:“我的天,怪不得刘思昭说我们是恋爱脑。”
顾青越也觉得自己好笑,但的的确确说的都是心里话,或许从他们相爱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共生的关系。
“行啊,那就试试互相依靠吧。”纪桑说得轻飘飘,可是身体已经诚实地往顾青越怀里钻去,像株找到支撑的凌霄,将全身重量都交付给对方。
顾青越收紧手臂,将人更深地嵌入怀抱。
“桑桑,”他唤得极轻,“我爱你。”
纪桑把脸埋在他胸口,笑着蹭了蹭:“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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