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说不出来,哥,你别担心,我很好。
宋起,你真他妈操蛋,他在哭啊,你不能撒个谎哄哄他。
他缓了一会劲儿,擦掉眼泪,吐出一口气,又抬头去看月亮。
我没去看天上的月亮,而是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想去看月亮,我觉得我哥就是我的月亮,我眨着眼睛,凑过去撞了撞他的肩膀道,轻声道。
“哥,你给我当月亮,我给你当脚下的泥。”
我哥眼睛还是红的,没听出来我这话的意思,他的肩膀撞回来,破涕为笑,骂着我。
“去你的,说屁话。”
这怎么能算屁话。
他大概以为我在哄他,可我是认真的。
我心尖很痒,像是有人拿着一支细尖的笔,在我心口一笔一划的写。
“我哥给我当月亮,我给我哥当尘泥。”
他哥眼眶红红的,半靠在我身上。
要是他喝多了就好了,我还能捧一下他的脸,但他只在我面前哭,我的魂都飞没了,要是能再碰他一下还得了。
我还没碰他,他倒先碰了我,手掌捧着我的脸颊,一字一句道。
“阿起,你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离开这里。”
还是这句话。
他扮演慈兄的戏码,我的思绪却飘远,怔怔的想。
那天齐二苟问我没有喜欢的女生吗?我应该回答他的。
我虽然没有喜欢的女生,但是我可以为了我哥去死。
这算什么?比喜欢强吗?
我分不清我是看到我哥这副模样兴奋的过了头而导致短暂颅内高潮,还是潜意识里就有为宋立奉献的念头。
那天我僵硬的坐在原地,回了句。
“好。”
我说好,那就是真的能做到,我能考上这破地方的重点高中,自然也能考一个重点大学。
我看着我哥肩膀上的一道。
“疼吗?”
我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慌张用背心遮了遮,忙说:“不疼。”
我收了视线没说话。
养母一直攥在手里的自以为是一笔巨款,其实五千块钱都不到,在这镇上租完房子,就剩下两千,那个打印店是店主急着脱手去城里给他母亲看病,这才让我哥捡了个便宜。
我哥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天天起早贪黑就给那个工头盖超市,忙前忙后一个月,一分钱都没要回来。
我哥说不怕吃苦受罪,不怕别人欺负。
他就这么这样的性子,说好听点是活菩萨,说难听点就是懦弱。
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