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澜回想了下,发现自己笨的要死。
这会儿不用宴绯雪说什么,自己抱着被褥主动铺床,然后立马脱得只剩亵裤钻了进去,一个用力太猛,木床嘎吱响动,他神色微滞,悄悄拉上被褥,连脑袋都蒙住了。
开始急得像是慢一步都怕宴绯雪赶他出去似的。
现在又怕再整出一点动静,动都不敢动。
整个人裹成了蝉蛹,直条条躺在里侧。
宴绯雪嘴角微微扬起,看他能在被子里蒙到什么时候。
他拿起书桌上的剪刀,剪完后的灯芯扑腾了下,房间光晕大盛清减了宴绯雪五官的妖艳迤逦,衬得美人如玉如月。
宴绯雪从抽屉里拿出宣纸铺开,再拿出白釉莲花碟,准备放颜料调色赶工期作画。
不过,他下意识朝床扫了一眼,视线停在床上的蝉蛹上,心里微顿,今夜不太适合作画了。
他叫白微澜搬来的时候倒是忘了这茬儿,但是并没打算对白微澜遮掩什么。
不过,此时秘戏图没心情,倒是画个蝉蛹颇为有趣。
没一会儿,一张画就画好了。宴绯雪俯身微微吹干水色,然后放轻脚步,把画纸放在了蝉蛹头上。
蒙在被子里的白微澜热的面红耳赤,冬天被窝冷,但是架不住他浑身血热。整个人耳朵带着点嗡嗡轰鸣,屏住呼吸都没听见侧身的动静。
他细细撑起了条缝隙,反而听见书桌处传来陶罐打开的摩挲声,而后是钱串子的碰撞声。
白微澜掀开被子,暖光连同清醒的凉意涌了进来,他呼了口气,见宴绯雪坐在灯下摸着铜钱正思索什么。
他脑子微微一转,大概想到什么,识趣的没凑上去问。
大概是孩子上学的事情,他现在掏不出一文钱,实在不好上去自取其辱。
掀开的被褥又合上,带起一张画纸哗啦飘飞。
白微澜伸手拿住,只见纸上,雕花老床两边铜钩钩着米杏床帘,灯火光晕洒在大红床被上,外侧放着整齐的大红被褥,里侧却放着一个姜黄色的蝉蛹。
“你画的?气韵生动,骨法落笔层次有序,尤其这大红床被太妙了,看起来就像是和蝉蛹洞房,这谁这么重口味。”
“不不不,看起来像是被强迫绑上床的。”
宴绯雪就静静看白微澜瞎编。
你说的不就是曾经的自己吗。
见人拿着画看了又看,嘴角笑意不止,宴绯雪吹了灯,屋子一下暗淡无光,朦朦胧胧只见人影。
白微澜看在兴头上也不恼,思索着宴绯雪送自己的第一幅画,一定要装裱起来。
他想着想着,宴绯雪已经走近,耳边传来窸窸窣窣解扣衣料的摩擦声。
白微澜原本雀跃的脑袋,立马白噪一片,而后又静的出奇,他视线游移最后盯着床顶,绷着看的出神;
宴绯雪脱下外衣,簌簌落在了椅靠上,他掀开被子躺进去的霎那间,昏暗中,听见了喉结吞咽声。
宴绯雪支起的肩背顿了顿,而后垂下眼帘悄声滑入被褥下,双手交握在胸前,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忽视身旁的气息和热意。
光影黯淡开始吞没屋里一切,只身边呼吸声逐渐炙热起来。
良久,宴绯雪出声打破了沉默。
“换气,再憋你就要呛声了。”
“哦,好好的,呼~”
宴绯雪不自觉浅笑,“见过接吻不会换气的,没见过睡觉不会换气的。”
正尴尬的白微澜一听,各种悸动躁热抛之脑后,撑着半边身子虚虚压在宴绯雪身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