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睫毛动了动,眼皮子底下眼珠子在动。
白微澜忙道,“没,我也在做事,宴席账本对开支,还有酒楼的开张计划我都在想。”
宴绯雪蹙着的眉头松开了,神色也渐渐陷入恬静中。
白微澜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想咸鱼守着老婆孩子,但是没办法,他又不能不听宴绯雪的话,支棱起来。
宴席开支和礼单对账,这种琐碎的事情都是由管家来做的。只是白微澜不想买太大的宅子又不想家里外人太多,这种活只能落他头上了。
不过,早上李管家就来了,一个上午加下午就把账簿对清楚了。
酒席开支花了四百两,买的食材都是新鲜难得的,酒水也是开支大头,还是用李润竹的名义从城内酒庄拿的批发价,一壶三两酒,也要一两银子。
瓜果正是应季不费什么钱,李子桃子都很新鲜,不过最得宾客满意的还是荔枝。
遥山县也产荔枝,只是在偏远山区不易得。荔枝这东西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外加此时不是普遍成熟的季节,白微澜也只是运来了早熟一批的荔枝,充当瓜果里的门面。
虽然开支花的多,但是看到礼单后,又是微不足道了。
各种装着玉石翡翠、金银玉器、头面首饰、文房四宝的箱子数不胜数。足足把空荡荡的库房堆积了大半。烟扇汀
这些东西,算下来也值个近千两了。
这确实出乎了白微澜的意料,毕竟他最开始酒水准备的好,只是打算宴请相熟的几家。
没想到靠宴席赚了一笔钱。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一缺钱,就找各种名头办酒席,这真的是来快钱的好手段。
礼单没什么要对的,他料定李管家也不敢动手脚。
不过话是这么说,白微澜还是叫三个孩子去和李管家清点核对。
三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而且提前惊叫开眼界后,就对库房没兴致了。
最后,这些宝贝对放鹤来说,还不如他收藏的那些破铜烂铁小木棍重要。
不过,白微澜连哄带骗,要孩子们去核对账目,实际上就是借李管家嘴巴,教教孩子们涨涨见识。
一遍核对下来,这些礼品,也差不多混了个眼熟。
至于酒楼生意,从选址到修葺到伙计配备,再到菜谱设计以及各种食材货源的采购,这些对白微澜都不是事儿。
不过多少还是要费些精力的。
真正需要白微澜动脑子的,还是钱庄怎么开起来。
手里八千两银子只够酒楼生意运转起来,剩余小几千两,只够买个钱庄铺子。
而且,开钱庄最重要的就是声誉和本钱。
没个百年家底支撑兜底,百姓不敢把钱存钱庄里。
还有一点,要找一个可靠又精明的钱掌柜,这点是重中之重。
白微澜在设计思考这些的时候,只想当甩手掌柜。他的唯一原则是不能本末倒置,为了赚钱没精力陪家人。
所以底下的人要忠心又要精明,这样的人着实有些难找。
白微澜想了会儿,把脑子里的人逐个排除,思索无果,干脆瞧瞧宴绯雪。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头,宴绯雪脸颊透着滋润的红意,呼吸清浅像是猫儿一样窝在被窝里。
白微澜越看越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怎么会有这样妖冶迤逦又可爱心软的大美人。
怎么没有,他媳妇儿宴绯雪不就是吗。
他真的是,一辈子的气运都用来换宴绯雪了吧。
白微澜忍不住俯身想亲亲宴绯雪,结果还没碰到嘴角,就听人呓语嘟哝着,“你什么时候给我?”
白微澜动作一顿,茫然小声道,“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