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这三年变化也很大啊。以前胆子可小了,现在看着冷傲的不行,果然权势养人。”
谢母道,“谷雨这孩子也很好啊,性子柔和识大体又聪慧,京中太学先生都夸他在算术上颇有造诣。”
谢封琅扫了一眼谷雨,神色淡淡不做评价。
谢母见大儿子个头高壮如牛,即使这种休闲放松的场合,他背脊时刻挺拔像是头狼一样戒备四周。
大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二十六岁了婚事还没个苗头。
谢敏之见母亲眉眼愁淡下来,对他大哥挑衅道,“我也不知道大哥哪来的勇气逼我成亲。”
“二十六岁的老光棍。”
谢封琅道,“那你最好争气一点,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谢敏之在军营没少受谢封琅的处分,此时闻言膝盖都冷飕飕的刺痛,他硬气道,“你看着吧,年前我就把人娶回家。”
对于这话,谢母和谢老大都是不信的。
毕竟围猎组队的时候,放鹤都不要谢敏之加入,坚定只他和小栗儿一组。
最后围猎成绩,放鹤狩猎的最多,在一众世家公子哥儿里,一骑绝尘。
放鹤再次成为京中旋涡中心的话头。
还是老生常谈的,各方面优异出挑,就是那跋扈狠辣好斗的性子让人退避三舍。
这不,连世代骁勇的武安侯府的小世子,都被放鹤欺负的双膝下跪求饶。
擂台比赛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在京中流传着。
就连上朝的时候,武安侯都被同僚隐晦的安慰或者寻求共鸣。
更有小道消息更加不堪入目,说放鹤欺辱了谢敏之的清白。
武安侯老脸一听就气红了,像是吃了辣椒似的急吼吼跑回家。
武安侯一下朝回来就见教场中练武的谢敏之,一肚子火气瞬间就爆发了。
这火气不是怨怼谢敏之砸了门楣荣耀,而是见不得谢敏之成天缩在府里不出门。
脸都丢尽了,还不娶个媳妇儿回来,武安侯铁了心的要教训谢敏之。
“成天就习武,你当放鹤是比武招亲啊?”武安侯粗犷的嗓子一吼,教场上的枯叶都要抖三抖。
谢敏之擦着额头汗水,不急不忙道,“武术不过关,娶不到放鹤。而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付放鹤尤其是。”
武安侯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下军令道,“年底你没把人娶回府,你这一辈子都别回京了。”
谢敏之懒得听老爹啰嗦,脚底抹油一般连路跑了出去。
一连五天不见放鹤,是该出门会会他了。
谢敏之换了身风流公子打扮,腰间没佩剑也没带随从,折扇在手里翻着跟头,优哉游哉的穿街走巷。
他先打算去繁香楼打打牙祭,作为地道的京城人,一路抄近巷子来到了酒楼背后。
这条巷子很窄很高,天光掠过只投下深深的日影。
谢敏之进巷子没多久,一前一后就涌出好些人,细细一看都是曾经结下梁子的纨绔们。
这些人身边都有四五护卫,手里还掂量着木棍和麻布口袋,一个个像是笼中捉鳖似的慢慢朝谢敏之逼近。
巷子像是一条阴暗的天堑,一旁繁香楼开着一扇雕窗,放鹤正百无聊赖的远眺,一见到巷子里的动静瞬间来了精神。
好家伙,一群人围攻谢敏之一人。
他就说谢敏之人缘不好,这不就印证了。
放鹤慢悠悠下楼,爬上了巷子墙头想看看谢敏之真实实力在哪里。
京城人总说他能赢谢敏之是靠他放水,放鹤才不服气。
放鹤坐墙头静静观战,等谢敏之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再潇洒出场。
及时雨可不得讲究时机,才让人感激涕零呐。
只见一个裹着紫袍、脚步虚浮的少爷昂着下巴对谢敏之道,“哟,这不是咱们谢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