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再次亮起,庄闻萧还在给自己打电话,像是想开了,肖询突然笑起来。
淡漠的瞳孔闪送妖异而大胆的幽光,嘴角上翘,束缚庄饮砚的双手摁回墙面,在眉眼之中找不到一点温度。
被看得头皮发麻,血液流速在对方的目光下冻结。
半晌,他听见肖询在他耳边说:“现在是砚砚在求我,对不对?”
张口呼吸时,肖询顺着他的掌心、手臂,慢慢滑到他可以探到动脉的侧颈。
“要和他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条件就是……”
薄唇贴在他的耳朵轮廓,浊息打入耳膜,清晰魅惑的嗓音传进心里,泛起涟漪:“砚砚身上必须带着我给的痕迹,去和他约会才行。”
才不是约会……
弱弱在心里反驳并暗骂这个小疯子,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标记,刚才都说要给他咬了,绕这么大个圈子干嘛。
沉浸在自己的思海中,一不注意脖子传来刺痛,却不是腺体处,肖询没有标记自己。
虽然不及标记的痛感,庄饮砚带着满腔的怨恨就着Alpha凑过来的肩膀咬下去,衣服太厚只能叼住他的毛衣。
青年的嘴里传出低笑,随后把人翻过来舔了两下他的腺体空白处,最后颇有宠溺意味地缓缓咬下去。
半个小时后,庄闻萧见到眼尾潮红还裹着高领的人,仰视高悬的暖日,困惑道:“你刚才在宿舍换衣服?这么热还穿高领啊?”
“我最近体虚,别管我。”实际上自己热得快长毛,可又不能让庄闻萧看见小疯子留下的咬痕和吻痕。
“体虚?”一听到这里,庄闻萧心提到嗓子眼,送上一连串的关心,“最近病情怎么样?是不是因为苯基乙胺迟迟没有运作?”
“唔。”尖瘦的下巴怼进宽口毛线高领,庄饮砚含糊其辞。
余光扫射站在五楼阳台视奸自己的人,拉过庄闻萧赶紧离开。
“不是,打你电话刚才怎么没接啊?”男人想起来,继续追问。
“换衣服的时候手机没带进厕所,恰好洗手池水管又爆了,修一下就忘记和你说了。”
“你们学校没有维修工?打维修平台啊?怎么还要你修?”
“不算很难,接口脱落而已,简单弄一下就进去了,别问那么多,还逛不逛?”
面对口气逐渐不耐烦的人,庄闻萧抱臂讥刺:“怎么回事?你哥难得过来,问两句还烦了?”
庄饮砚回怼:“是你年龄大了,有点啰嗦。”
“嘶……”伸手就想给他一个爆栗,但考虑到这是个体弱多病的Omega弟弟,最终不忍心放下。
肖询的信息素和他这个人一样霸道,出来的时候明明喷过阻隔剂,连庄闻萧也没有闻到,但莫名的,他就是能从自己的线衣衣领喷出的空气里,嗅到若隐若现的杜松子酒味。
再加上血液里还残存的,本就穿得多体温偏热,在和庄闻萧散步的过程中,身体就像融化瘫痪的冰块,好几次神智恍惚都是被他哥生喊回魂。
“怎么回事?脸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见他神不守舍,赶紧用手贴住他的额头试探。
他摇头:“没,就是走得有点热。”
举起机械表瞄了一眼,庄闻萧拢好衣领:“时间差不多,我后面还有事,15号考完是吧?到时候机票信息发我,到点机场接你。”
“你是有事,还是有约?”道破其中深晦的暗语,不怀好意地笑着。
“管好你自己,”拨弄中指和拇指,在他额头轻弹,嘱咐,“身体最要紧,没人图你打工赚的那点钱,还有你的奖学金。”
“知道。”
明白他这个弟弟最喜欢嘴上说一套,行为做一套,让人把他送到学校大门,停住脚步。
“这次D国研发了新的苯基乙胺催生药剂,只是还在检测阶段,等通过检测,我确认好没有任何副作用,带回来给你试试。”
颔首,回答道:“好,谢谢哥。”
目送庄闻萧打车离开,返程的路上他给肖询发了条微信,又去面包店买了几款看起来不错的甜品。
抵达最后一层阶梯时,他还在手机屏幕看这人是不是睡了,但又觉得以他的河豚性子,估计能气到睡不着。
脑袋扎进结实的肌肉中,黑色运动鞋格外熟悉,抬头就和青年四目相对。
举起手中的袋子,庄饮砚粲然:“去我宿舍,请你吃甜品。”
进门听见肖询自觉落锁的声音,庄饮砚耳热,摆好点心问他:“中午有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