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笑了起来,那笑容一半是无奈,一半是妥协,徐景辛看到,他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
“行,不盖被子。”
贺霄的口气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儿,他吸入周围弥漫的淡淡酒气,放开人。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借着酒劲儿,徐景辛翻了几个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贺霄睁开眼睛,借着院子里的微弱灯光,看眼前睡得毫无防备的人。
红晕似乎还没从他脸上褪去,微张的嘴巴里呼出淡淡酒气,那两片看似柔软的唇把贺霄的目光吸引住很久很久……
徐景辛和衣躺着,突然轻轻咳嗽了两声,侧过身,慢慢蜷缩起身体。
这个城市的春天野外温度还是很低的。
见状,贺霄笑了一下,打开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徐景辛那边扯了扯,人也往他旁边挪了挪,用被子把两个人一起包住。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徐景辛,用目光描摹他脸的轮廓,描着描着,眼皮开始打架,他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徐景辛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醒来,睫毛动了动,连眼皮都不愿意抬。
他感觉今天的床上格外暖和,根本不想起,甚至还往热源处拱了拱。
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徐景辛愣住。
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豁然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张巨大的脸,自己的鼻尖差点碰到对方的鼻尖。
他能清晰闻到对方发丝间那清新的洗发水味。
徐景辛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震惊地看着懒洋洋明显没睡醒的贺霄。
“干吗呀,一大早的……”贺霄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抱怨。
徐景辛说不出话。
他以为的晨起:两人在床上各据一方,互不干扰,起床后从容下床洗漱。
实际上的晨起:两人的直线距离只有一公分,呼吸交融,衣衫不整,床铺凌乱。
估计两个人睡相都不怎么优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一个枕头上,另一个枕头孤零零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的锅。
说好不盖被子的自己不但盖了被子,还跟贺霄抱团取暖,床单皱巴巴的有点可疑,还好衣服都完整,不然真的……
等等?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情况?
他把贺霄从头打量到脚,为的是检查他睡衣的完整度,这个念头一跳出来,他又忍不住往回倒了一眼。
顿时脑袋冒烟,恨不得掐死自己。
贺霄注意到他的眼神,理头发的手停住,顺着他的目光低头。
贺霄:“……”
徐景辛:“……”
“嗐,这有什么啊?可不是针对你啊!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你没有吗?”贺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徐景辛,突然震惊,“我靠……你还真没有啊?也正常,正常哈!我比你年轻好几岁呢!”
徐景辛双眼像是要喷火。
“花队你年轻时候肯定比我……肯定跟我一样神武,我相信!”贺霄努力想要安慰受伤的“老人家”,“照理说,二十七岁也不至于……那个,肯定是你昨晚穿的不舒服,要不你明天再观察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