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的灯光极快地闪过那长好看却冰冷的脸,陶阳的眼前糊了一下,她歪着头往后仰:“哟,看着还挺真眼熟,你谁啊?咱俩是不是见过?”
“哟?”蒋露学着她的语气,“这么快就忘了?你这记性真不行呀,走吧,我帮你回忆回忆去!”
陶阳仍不太愿意动,被架着站起来,惊讶地看了眼看起来不算很高也不算很壮的Alpha,“瞧不出来你劲挺大。”
蒋露笑:“这才哪到哪儿,等下给你见识个更有劲的。”
顺着走道一路向前,蒋露扫过头顶,听着被吵耳朵的音乐声盖掉大半的喘息声,抬脚踹开唯一的那扇虚掩着的独立卫生间的门,架住人的双手往里一推。
半醉的人站稳已然是个挑战,后肩受力根本控制不住,趔趄着冲进窄小的厕所,差点没受助磕到洗手台前的镜子上。
蒋露原以为以她那眼力会摔个狗啃泥呢,见她仍站着,失望地反手关上厕所的门,咔哒上锁。
没有完全迷糊的陶阳,甩了甩头,总算反应过来了,“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猜猜呢?”蒋露活动着手腕走近,一拳打在她的嘴角,一圈捶在她的肩下。
可不给她后仰摔倒的机会,蒋露拽住她的手腕往下猛地拉扯,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后,掏出在医院里开的那支本来要自用的注射型抑制剂,照着被按在墙上的Alpha腺体处榨去。
药剂自动推进,蒋露把空掉的针管随手扔进敞开的马桶里,脚尖点下冲水键。
哗啦啦的水声仿佛醒酒的良药,肿痛的那半张脸贴在瓷砖墙上的陶阳,猛地回忆起在餐厅Omega专用洗手间门前看到的Alpha。
是她!那个疯狂拍门叫姐姐的小Alpha!
她是苏家人?柏悦的妹妹?!
她找到这来,是都知道了?苏家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那……她刚刚给自己打的什么?
陶阳的瞳孔骤然放大,挣扎着想要回头。
蒋露单手按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的指缝里露出一根针尖。
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为什么一个Alpha会给Omega注射那种东西,思来想去,假设无数种可能,最后也只得到一个答案。
——她想毁掉柏悦。
呵,又是一个下三滥。
“别怕,和你们这种人比无耻,我总是差一点的。”蒋露说着手腕一转,针尖对着那只抵在墙上的手背划下,留下一道只长不短的伤口。
血液流出,Alpha的信息素无处可藏,在乱七八糟的味道中生生凝聚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蒋露满意退开:“希望药效比伤口好得更快吧。”
开门声响,灯光和外面相比亮不了多少的厕所内,转眼只剩下垂着一只手臂的陶阳。
流血的手背得不到处理,Alpha慌张的信息素在周身肆意蔓延。
这家酒吧鱼龙混杂,任由信息素乱飘的话,今晚注定没法安稳了。
疼痛影响着她的脑袋,原地呆楞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陶阳咬牙将流血的手背反压在身上,跌跌撞撞离开厕所,顺着边侧的安全通道从后门走了。
手机什么的还扔在卡座上,但她没有走回头路的勇气,只能破财消灾。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没走出几步远,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吱嘎一声挡住了她的前路,并好心地让她上去搭了趟顺风车。
……
蒋露回到家,距离十二点剩下二十分钟。
次日仍是起了个大早,带着营养早餐去了柏悦所在的医院。
刚过七点,睡沉的柏悦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还没醒。
蒋露没有打扰她,乖巧地坐在床边的小桌前掏出带来的试卷,安静答题。
写字和翻页的声音都被刻意放轻,一连刷了两张,听到柏悦叫她的名字,握在手中的笔才舍得停下。
柏悦不知何时坐起了身,看向她的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你来的好早。”
“给你送早点。”蒋露说着看向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柏悦拉着护栏下床,蒋露紧张地伸手扶住她:“慢一点,医生说你今天也得好好休息。”
“总要下床洗漱的。”柏悦走到门口把蒋露挡在外面,“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