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沉浸在睡梦里的面容,指尖勾着她的一缕长发,一圈圈地收紧缠绕。
小朋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虽然她不排斥他的过分接近,但又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识。
他总是想劝自己放弃,想着好友对他的信任也该和她划清界限。
但一看见苏梨,那些不可言说的念头就会悄然涌上心头。
他实在是不舍得放她离开,只能想尽办法将人留在身边。
他真是一个糟糕的成年人。
调整不好情绪,忘记不了过去,也没办法成功欺骗自己。
心里五味杂陈,江宴之倒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将苏梨抱起,尽可能的不惊醒她。
没有办法去开灯,只有窗户外的月色为江宴之照明了一条不太清晰的道路,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缓慢,最后将人成功安放在卧室的床铺上时,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借着朦胧的月色,江宴之默然地看了苏梨好半晌,视线从眉梢一路往下移动,每一处都让他留恋。
此时此刻,他决定还是听从内心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
自从遇到苏梨,他就在不断的破例。
……就这一次,就一次。
江宴之缓缓俯下身,单手撑在床头,在苏梨的唇角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直起身时,他仍有些意犹未尽地抿着舌,深黑的眼底翻涌着深色的暗潮。
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在脑海里乍现。
打住。
江宴之拧着眉,深吸了口气。
……这样下去,感觉他迟早有一天要憋出病来。
***
虽然江宴之给苏梨找了个住在对门的居所,但是她大部分时间里还是住在江宴之那里。
一是嫌麻烦,一大早起床上学没时间搬东西过去,而且还要花点时间打扫才能住人。
二是习惯了和人同居,一个人住总觉得很空旷。
三是江宴之近段时间来下班时间很早,经常会邀请苏梨去吃晚餐,经常两人吃完饭顺便看个电影,差不多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
综上所述,苏梨倒是想得开,就当自己有两个卧室,每天在江宴之那里蹭吃蹭喝,很是快乐。
这段时间季辞也有了不小的改变。
他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不再每天熬夜通宵,早上按时起床去学校,重新拾起大学的功课,开始步入课堂认真听讲。
他想的很清楚,要想继承季家的产业,并不是靠嘴上说说就能无师自通,天赋异禀地掌握管理企业的技巧和做生意的头脑,学习总是比什么都管用。
多亏苏梨提醒了他,让他能及时回头意识到了这一点。
季辞的变化基本上是肉眼可见的,无论是不是他周围的人,都能轻易地发现他的改变。
随着下课铃准时打响,本就蠢蠢欲动的女生在好友的撺掇下,终于是鼓起勇气走向了坐在前排的季辞。
他正将课本往舍友面前递,语气随意又平常:“老样子,帮我把书带回宿舍,我过去吃饭了。”
舍友一点都不意外地点了点头,将两人的课本叠在一起整理。
“那个……顺路的话,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吗?我叫——”
女生话还没说完,她邀请的目标就已经站起身,从她身边毫不留情地走了过去。
季辞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教室。
看着一脸尴尬的女生,舍友见怪不怪地出声说了句:“别想了,季辞每天中午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女生很沮丧:“果然是像传闻里说的那样,好难接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