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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第2页）

数字一格格往下递减着，沙沙的风声不知何时消失了，树林里静谧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司翊撑在身侧的掌心已经被汗浸湿，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对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艰难得需要刻意去控制。

他忍不住想要撇开视线去看倒计时，抵在他眼尾的指腹却往内按了按，压迫感传来，时叙说：“别乱动。”

他不介意用一些精神上的手段操控对方。

司翊狠狠掐了下掌心。

又过了一轮新的15秒，这简直是司翊人生中最漫长的15秒，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哑声说：“快上课了。”

时叙：“马上就回去。”

他记得这节是精神实战课，他们两个班的上课地点很近。

两人间的距离近得连彼此瞳孔细小变化的弧度都能觉察。时叙忽然发现这人的眼睛在情绪激动时会变成竖瞳，漆黑狭长的一线，就像捕猎状态下的猛兽，给人种难惹的危险感。

“之前我们班的同学给你拍了几张个人照，在校园集市的反响很好，他们想邀请你继续合作，第一批照片的分成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司翊攥紧的手指无声在掌心印下几道血痕，对着那人的眼睛，说到后来，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凭着本能一点点吐出字句。

“我想帮你做个人海报和vlog，你正在竞选，做好宣传工作对你有利，……你的意见呢？”

时叙：“可以。”

司翊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同意了。

他忽然想起论坛上那张姿势暧昧不明的照片，电梯空间逼仄，少年双手撑在封华的两侧，伸出的手几近碰到后者的脸，身形交叠，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阴暗的情绪悄然滋生，话语先于大脑脱了口：

“你和封华的关系……”

司翊盯着他，像是试图从那人的脸上捕捉到说谎的痕迹。

时叙：“朋友啊，怎么了？”

司翊缓缓：“……不，没什么。”

掌心被抠出的血渗入指缝，在那一瞬间，他有种问“朋友至于靠这么近吗？”的冲动。

时间悄无声息流逝。

这时倒计时已经结束，听到48小时到账的提示音，时叙十分愉快地扬了下眉。

他很少笑，捕捉到那抹笑意就好像在城市的夜空里突然看到星星，司翊晃了下神，随后见对方站起了身。

“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空气重新流动，司翊缓缓松开不知被血还是被汗水浸湿的手掌，也站了起来，目光晦暗：“你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的眼睛？”

时叙淡定地沿用上次的理由：“我有皮肤饥渴症，对视也是治疗的一环。”

司翊沉默了。

他昨晚在天网上查了时叙所说的“皮肤饥渴症”，还真有这种病，患者因为童年缺爱之类的缘由，会极度渴求别人的肢体接触。

对视……虽然离谱了点，不过硬要往上扯的话，也不是不行。

距离上课只剩下不到三分钟，往回赶的路上，时叙道：“对了，你要给我拍照，什么时间？”

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司翊：“我们的上课时间段应该是重合的，你有时间，我就有。”

“那就今天下课后，我上课地点就在你隔壁。”时叙想了想，“你打算拍多久？不介意我去做一些别的事吧。”他还要搞秦曜的任务。

司翊：“就抓拍几个镜头，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可以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