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客房。且是很小的客房。相对于这栋老宅来说,是小的。她光着脚在屋子里走。很多房间都上了锁。
从二楼的栏杆往下去,这里像一个牢笼。
她心里有一处自以为牢固的建筑,在那一天之后,已经成为废墟。
现在她站在废墟上,看过去的自己,又看其他在高楼大厦俯视她的人物。
“哎呦。林小姐。穿鞋子呐。天还很凉的,你看这地板还没干透呢。”
她转过头,是保姆提着她的箱子。她噗嗤一笑,她的口音那样可爱。
“我要叫你什么?”
“叫我阿斑就好啦。林小姐要不要洗个澡啊。”
“阿斑……这里有洗碗机吗?”
“有啊!林小姐不用你做这些啦!周先生吩咐啦,你只要呆在家里就好了。”
周先生。
她没有诧异。
她知道周狄一定会把她弄到一个地方来,不过她没想到倒也不算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里起码还有树有花。
这大概是从前他们周家住过的老宅吧。
那些上了锁的地方,是与她无关的地方。
她在阁楼寻到一张长梯子,自己扛到了房间,准备去摘那吊灯。
“阿斑!帮帮我!”阿斑在下面扶着梯子,一边用一张床单铺到床上去接那些摘下来的灯具。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那也没去,要么和阿斑一起做做吃的,要么去后院修剪花草树木,要么就做自己想做的。
闲适得很。
不过,其实就算她想出去,也出不去。
因为那最外面的门,装了只是针对她的监控。
她非常厌恶那个监控。
只要她一想起那监控后面的人有可能是周狄,她就一阵倒胃口。
因为陈敬不再给她打钱,那么她也只能依赖存款和自力更生了。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她做翻译也能够赚钱。
这段时间她也发现,离开了陈敬,她不一定饿死。
在这个社会,要想饿死还真是一件难事,但是大富大贵就不能够奢望了。
这真是——真是莫名其妙。
她只能使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最近的遭遇。
她不懂那些人究竟在做些什么,也不想花费时间精力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