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请慎言!」
云晚辰神色淡了几分,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侍中大人掌管门下省,乃是天子近臣,又怎会诬陷一个小小的书令史?」
「还有,欺瞒皇上可是大罪,你这样说,无异于直接给侍中大人定了欺君之罪。」
「可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却认为侍中大人在欺君,这不摆明了说皇上糊涂?一旦传出去,惹得皇上震怒,你顾家能承担得起?」
顾衡脸色瞬间煞白,但他依旧愤愤道,「可表弟摆明了就是被人陷害的,我问过他了,他当值时,那官文书就已被损毁,总之,表弟不是被人陷害,就是给人做了替罪羊。」
耐心的等他说完,云晚辰才缓缓开口。
「空口无凭,凡事皆讲究证据,表弟若真是受人陷害,那理应搜集证据为自己伸冤,而非是如今这般只靠猜测便污蔑侍中大人。」
「侍中大人可是朝廷命官,没有足够的证据前,锦安说话还是注意一些,污蔑朝廷命官,也是不小的罪名。」
顾衡:「……」
表弟当时都吓傻了,哪里还想得起留证据?
况且,若真是侍中大人出手对付他,那么,证据恐怕早就清除了,还上哪里找去?
门下省其他官员又不是傻子,在侍中大人和表弟之间,肯定毫不犹豫的向着侍中大人啊。
「明月兄提醒的是,小弟因着气愤,的确是太过鲁莽,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还望明月兄替小弟保密,莫要传出去。」
顾衡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是自然,」云晚辰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如风,「我跟锦安情同手足,方才那些话,会全部烂在肚子里。」
「我自是信得过明月兄的,明月兄,小弟还有一事不明。」
「锦安请说。」
「表弟乃是明月兄所荐,此事侍中大人定然也是知情的,他为何还要为难表弟?莫非,是明月兄得罪侍中大人了?」
此时的顾衡,对云晚辰还算真心,因此即便表弟被革职回家,他也没有怀疑过云晚辰。
这个问题,云晚辰早就想好了答案。
「不瞒锦安,我双腿不好,自从靖州回来后,就未曾出过门,此番替表弟举荐,也并非是我出面,而是我托七叔去办的,至于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顾衡:「……」
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来如此,那小弟可否再请明月兄帮个忙?」
「你先说说看。」
云晚辰笑笑,笑意不达眼底,可一心扑在其他事情上的顾衡却并未注意到。
「可否请明月兄帮忙查查这件事情,还我表弟一个清白。」
呵,还真是敢开口啊!
「君无戏言,皇命已下,便再无更改的可能,锦安不知道吗?」
「可,宁国公和云七叔是皇上的亲信,若由他们出面的话,只要找到我表弟被陷害的证据,也是有可能还表弟一个清白的,不是吗?」
「那你现在有证据吗?」
「我~」
顾衡语塞,刚想问他不能帮忙查一下吗?就听到那道清寒似雪的声音凉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