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帜以黑色为底,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狰狞咆哮的狼头,獠牙毕露,眼神凶戾!
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鞑子?!”
韩明失声惊呼,“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从霍州城里出来?!”
他身为副将,见识远超普通士卒,深知鞑子的可怕。
他们曾经是西梁王极力拉拢的盟友,其战斗力之强悍,尤其是野战之力,堪称噩梦。
他们不是应该在草原上与镇北军王峙吗?
怎么会从霍州城内出现?
听到韩明脱口而出的“鞑子”二字,一旁的梁逵猛地一个激灵。
梁逵此人,乃是西梁王的一个远房族侄,靠着血缘关系和善于逢迎,才被安插到黑风隘大营,镀镀金,混点军功。若论吟诗作对、巴结上司,他或许在行,但真正的行军打仗,他几乎毫无经验,全凭一腔对西梁王的忠心支撑。
关于鞑子,他只知道个大概:原本是王爷的座上宾,双方关系密切,但不知为何,前些日子突然就撕破了脸皮。
在梁逵简单化的思维里,这自然是野蛮的鞑子背信弃义,莫名其妙地翻了脸。
他虽然从未亲眼见过鞑子作战,但对鞑子的恐惧还是有的。
此刻,亲眼看到这群杀气腾腾的骑士,梁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不对……”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城?……城?不是有一千羯人卫队吗?那可是王爷的精锐!他们……他们难道……”
一个他不敢想的答案呼之欲出:
那一千强悍的羯人卫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否则,血狼卫怎么可能从城内出来,还如此大摇大摆地列阵?!
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他仿佛已经看到下一秒,这些恐怖的草原骑兵就会呼啸着冲过来,将他连人带马踏成肉泥!
什么军功,什么忠诚!
保命要紧呐!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地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对韩明说道:“韩……韩将军!情势危急!鞑子势大,不可力敌!大军……大军暂时交由你全权指挥!务必稳住阵脚!本官……本官这就亲自赶回大营,催促后续援军和攻城器械!对!催援兵!”
说完,他根本不给韩明反应的时间,狠狠一抽马鞭。
战马吃痛,嘶鸣一声,驮着他就朝来路疯狂逃窜!
几十名亲兵先是一愣,随即也慌忙催动战马,乱糟糟地跟了上去,卷起一溜烟尘。
“将军!梁将军??!你……!”
韩明眼睁睁看着梁逵在一句话之间就拍马跑得没了影,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由惊转怒,由怒转青,最后变得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