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被紧张恐惧的汗水打湿,心脏依旧狂跳到让他感到休克程度。
程落抚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很轻柔,像极了一个母亲,怜惜地抚爱自己的孩子。
“阿陷,怎么了啊,这个礼物不喜欢吗?”
“滚呕——”沈陷还在干呕,抬手推开程落,跌跌撞撞往巷子外面跑。
他跑出了巷子,弓着腰沿着大街拼命跑。
那喷出来的血红和死不瞑目的脸将他的视网膜几乎刺破。
沈陷浑浑噩噩,已经不记得他昨晚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了。
只知道他一回来便将自己完完全全裹紧了被窝,昏昏沉沉地在惊惧中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暗沉。
昏暗的灯光时不时的闪烁,灯泡上沾着污渍,形成了大大小小阴森的光斑。
破旧地毯铺在褪色的地板上,空气也中弥漫着一种铁锈的气味,压抑得让人窒息。
沿着光亮,沈陷看到了两个人,他虽头痛欲裂,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是谁。
剑眉星目,眸色炯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狂妄劲,盯着眼前人手中泛寒光的针管,一副视死如归。
是程落!
一个截然不同的程落,沈陷从没见过如此青涩倔强的程落。
如果说他所见过的程落是一匹恶狼,那如今,他正看到的程落便是一只傲气、不认输的野鹿。x
沈陷看不到背对着他的人的脸,但那人宽肩窄腰,脖颈上露出来的皮肤雪白无垠,一双手更是骨节分明,修长漂亮。
只看背影,沈陷认不出来他,但大抵可以确认,这是个很俊美的男人。
男人在一旁的桌上摸索了半天,拿起了一个小玻璃瓶,瓶子里装着透明的液体,很不灵活地在程落的脸上做着什么,由于遮挡,沈陷看不清楚。
好久,男人扶着桌子移开了身子,沈陷被吓得捂住了嘴。
瞬间从梦里惊醒,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喘着粗气,浑身像被泡在水里一样湿透了。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程落早在他狂奔之时没了踪迹。
刚刚,刚刚……
刚刚他看到了程落的血肉模糊的嘴巴,鲜血沿着密密麻麻的线流下。
那个男人简直把程落当成了一个洋娃娃,他在用针线给他心爱的洋娃娃缝嘴巴。
沈陷感觉脑子要坏掉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目睹杀人现场,更没有想过会在自己的梦里见到如此血腥暴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