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滕国王宫。
镜心台高踞宫城中央,属皇城内最高扩的楼阁,楼中坐着一中年男人,玄青色衣袍着身,气势威严,他眼角皱纹升起,两鬓处也是白发。
一阵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开口问道:“陛下约我到此,所为何事?”
面前人回头,看着闫随之的脸心中不忍感叹,脸上又露出一丝复杂:“闫兄,你我之间,何须也如此疏离。”
闫随之并未接话,只是看他神色疏离冷淡。
乌帝见状,轻叹一声似是知晓他的性子,于是直接切入正题:“罢了。今日请闫兄前来也是想找你叙叙旧,也想问一句,你我约定的二十年之期将至,闫兄日后有何打算?”
闫随之,“期限一到,自会离去。”
乌帝闻言,无奈的叹气,忆起当年,“当年是我行足踏错,才能得闫兄这几十年的倾力相助,鸣泽感激不尽。如今闫兄要走,我无颜挽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话音微微一转,继续道:“只是我想知道,沈妙言是不是沈家的孩子,”他又解释道:“我别无他意,只是那孩子突然出现,你就收她为徒,这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我也就只能如此猜测。”
闫随之,“……”
见闫随之不语,乌帝自以为猜对,又继续试探道:“闫兄,妙言是沈兄的孩子,更是你的弟子,你如今要离开了,可考虑过她的去处?”
“……这与陛下无关。”闫随之的声音转冷,周身气息也有些微凝。
乌帝察觉出他话中冷意,又和声说道:“是我逾越了,我只是想到妙言现在和凌羽他们的年纪相仿,也都本性良善,如果闫兄没有想好她的去处,可以把她留在滕国,他们之间也好有个伴。”
闫随之漠然凝视面前这人,缓缓开口,“弟子要去往何处,我这当师傅的无权干涉。”
乌帝闻言明显一愣,而后微笑开口:“也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说来,闫兄把她困在府中五年,她也没有过任何怨言,这性子也是能静的下来的,只怕世间也再难找到,能这样奈得住寂寞的人了。”
闫随之眸色幽寒的看着乌帝,“陛下,最好不要把主要打在她的身上,否则,臣也有的是办法让滕国换一换血。”
望着闫随之的模样,乌帝的手脚有些发凉,笑得有些勉强,迎着他冰冷的视线,语气转为苦涩,“闫兄,我弥补都还来不及,你是知道的,世间修世隐世,你一走,藤国就无人可用,我有私心,也确实是想让妙言留在滕国帮忙。若你们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闫随之平静:“陛下,何必故作无知。”
此话一出,乌帝身形僵愣在原地,神色有些闪躲的望着闫随之,“身为帝王,为了我的子民,我能有什么办法。”
“陛下好自为之,臣告退。”
闫随之凝视他良久,终是对着他行了个君臣之礼,而后拂袖转身。
……
廷尉府,如茵院内。
沈妙言一袭青衣舞动,在院中挥着仙剑,剑招凛厉,势如破竹,仙剑名为“铅华”。是师傅闫随之重新给她寻来防身的。
铅华剑体通银,剑身薄如蝉翼,好似真正的傲冷仙君,剑刃犹如寒冰般凛冽,剑柄上则镶嵌着一颗透明的白色宝石,看着熠熠生辉。
自她来到府后,她的师傅闫随之很忙,他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两人相处的时间也较少。
虽说相处时间较少,但她也知道了他的这位师傅只是看上去面冷不与人交往,他其实和她的墨玉师傅一样,只是两人的表达方式不同。
在每一次的教学中,他都会教的很细致,她有不懂的地方会很详细的给她拆分讲解,也没有呵斥过她。
大多时候她都是在夜间与师傅学习道法,在白日就不断练习,每当累了就会练一下剑法,温习墨玉师傅教给她的法阵。
道法师分中、高两级。中级道法学习要通过一个媒介才能施展,其中以符、玉、或是一片叶子都可以是很好的媒介,但前提是术法熟练使用得当,否则灵就会散;
高级道法就简单的多,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媒介,可以直接念咒打出,随意驱使御物进行攻击,她的师傅闫随之就是高级道法师,道法繁杂难习,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并融会贯通。她也是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把它们一点一点的摸透。
“言姐姐!你看我这次写的字好看一点没有!?”
兰因手里拿着几张写有字的宣纸,从庭院的小书房兴冲冲的跑了出来,萧水滴跟在它的身后。
沈妙言听到兰因的声音,收了手中的破岩,看向朝她跑来的兰因,兰因把它写的字摊开放在桌面上让她看。
沈妙言看着这些字,实在不忍心说它,这些字个个都写的很大,但能看到轮廓,它究竟是在写的什么字。
她对着兰因的肩膀拍了拍:“不错!能看到字形了,有进步!继续加油!”
兰因听了她的话,眼睛亮亮的对着她点头。
可能因为兰因是妖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它比较聪明努力,自有了意识开窍之后,学习人类的东西很快,现在则是在练字,它对此似乎也乐此不疲,很是努力,也很有上进心。
萧水滴拿了杯水过来递给沈妙言,沈妙言对着她道了声谢就抬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