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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错乱的时针七（第1页）

竹川清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怎么会在这里？！在米花町？！在这个仓库里？！］

但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竹川清月立刻趁着所有守卫还沉浸在罗生门带来的恐怖震慑中无法动弹时，用尽最后力气冲进了那扇已然洞开的金属大门！

在她身影没入门内的最后一刻，她听到身后传来芥川更加冰冷和不耐烦的声音，以及罗生门再次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

“杂碎们，你们的存在本身就已令在下作呕……全部消失吧！”

紧接着，便是更加凄厉的惨叫、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枪声——但这一切迅速被厚重金属门的闭合彻底隔绝。

门内，是冰冷的白色走廊和死一般的寂静。

门外，是港口Mafia的“祸犬”带来的、单方面的血腥清洗。

竹川清月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门外隐约传来的可怕声响和浓烈的血腥味，无比真实地告诉她——芥川龙之介，港口Mafia最锋利的利刃，真的来了。

太宰先生不仅提前猜到了她的行动与困境，甚至直接派来了最高效也最暴力的“救援”。

“这真是……”竹川清月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难以言喻的讽刺。“太宰先生，您这可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呀。”

她几乎能想象出太宰治在横滨的办公室里，一边转着椅子一边用那种轻快的语气说：“清月好像遇到麻烦了耶，让芥川君去帮帮忙吧~顺便让他活动活动筋骨。”完全不会考虑芥川的"帮忙"方式是把整个据点夷为平地的可能性。

门外的惨叫声和撕裂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随后，沉重的金属门上传来几声克制的敲击声，节奏独特——是港口Mafia内部约定的安全信号。

竹川清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抹去脸上的灰尘和汗渍，然后按下门边的开关。

门缓缓打开。

门外的景象让她呼吸一窒。铁锈味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竹川清月几欲作呕。但她强迫自己抬眼，视线所及之处，本该是袭击者的尸体倒了一地，而在尸体堆的中央，芥川龙之介正背对着她站立。他的黑色风衣被血污浸染，下摆还滴着暗红的液体，罗生门的黑色触手如同蛰伏的毒蛇，正缓缓收回他的衣袖。

“太慢了。”他冷冷地说，“在下已经处理完了所有的杂碎。”

听到芥川这个语气，要不是刚刚被他救了，竹川清月简直想对他翻个白眼。

“多谢相助，芥川前辈。”她尽可能保持语气平稳，“是太宰先生让您来的？”

芥川冷哼一声，似乎对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感到侮辱。“若非太宰先生的命令，在下岂会来这种地方替你收拾残局。”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看来即使跟随中也先生学习，你的实力依然令人失望。”

听到芥川拉踩自己，竹川清月原本还能保持面无表情，但当他连带着贬低中原中也时，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我跟着中也先生学习，再不济也学到了他体术的几分精髓，倒是你，芥川，跟着太宰先生那么久，除了‘全部碾碎’这种指令，到底学到了太宰先生运筹帷幄的几分聪明才智呢？该不会连太宰先生一成的谋略都没掌握吧？”

这话戳得又准又狠。谁都知道芥川龙之介对太宰治有着近乎扭曲的崇敬与追随，但其行事风格却与太宰的诡谲难测大相径庭，更像是一柄只会直线冲锋的利刃。这无疑是他内心深处一个难以言说的痛点。

果然，芥川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苍白的皮肤下似乎有青筋跳动。他张了张嘴，那双总是充满杀意的灰色眼眸里罕见地闪过一丝被话语堵住的窘迫和恼怒，但偏偏无法直接反驳——难道要他承认自己没学到太宰先生的智慧吗？最终，他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冷哼，别过头去，用沉默来表达他的极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