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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脸 Logo监控录像与渐深的迷雾（第2页）

“能不能再清晰一点？锐化处理？调整一下对比度？”郝运莱不甘心地问。

林朗尝试了几种图像增强方法，但受限于原始画质，效果有限。那个图案依然只是一个模糊的深色斑块，可以猜测它不是标准的车牌或反光条，但根本无法确认具体形状，更别提“歪脸笑脸”这种细节了。

“抱歉，分辨率就这么高，边缘画质损耗太大了。这……恐怕不能作为确凿证据。”林朗医生遗憾地摇摇头，语气谨慎。

“不！这就是它！”郝运莱却异常坚定，指着那个模糊的像素块，“看这个扭曲的态势！这种不协调的视觉重心！和我之前记录过的第七个窨井盖上那个非自然磨损的图案、还有‘老味道’早餐摊收银机键盘上‘5’键比周围键帽略高的微妙偏差，有一种内在的、违反日常规律的统一性！这绝不是偶然，这是同一个源头留下的印记！一种风格！”

他又开始运用他那套独有的、基于海量无用细节记忆的“模式识别”理论，试图在混沌中建立秩序。林朗和苏晓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无奈。这种关联方式，实在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就算我们假设这就是那辆车，”林朗尽量保持客观和耐心，“我们也不知道它的车牌，无法追踪。而且它只是快速路过，无法证明它和宠物异常、或者老闸口的事情有直接关联。警方恐怕……”

他的话被一阵极其响亮、如同闷雷般的“咕噜”声打断了。声音来自郝运莱的腹部。高强度脑力消耗、情绪激动加上几乎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他的身体提出了最原始的抗议。

郝运莱顿时有点尴尬，挠了挠头：“呃……这个……”

林朗医生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脸上都带着疲惫的两人，不由得笑了笑：“都快七点了，你们忙活一天都没吃饭吧？这样吧，我先锁门。对面街角有家不错的拉面馆，我请客，咱们边吃边聊？也许换个思路。”

时间：晚上7:20

面馆里人声鼎沸，温暖的蒸汽带着食物香气弥漫开来。三人坐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里。热腾腾的拉面暂时慰藉了郝运莱空瘪的肠胃，也让他急躁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趁着吃饭的间隙，苏晓玫详细地向林朗医生讲述了下午在老闸口的经历：如何被严警官警告和驱离，以及随后接到陈老先生电话，得知“歪脸Logo”和“短暂高频噪音”这两个关键信息。

林朗医生听得十分专注，眉头渐渐锁紧。他放下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严警官……我听说过他，南城分局负责治安的，以严谨……或者说固执著称。他既然明确表态，你们接下来的调查确实需要更谨慎，更讲究证据。”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不过，陈老先生提供的这两个细节……如果属实，那就非常不寻常了。一个诡异的标志，加上特定时间地点出现的高频噪音，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恶作剧或者系统故障的范畴。还有那个臭氧的味道……虽然河边偶尔会有，但结合这么多异常，确实引人怀疑。”

连一向理性冷静的兽医都表现出动摇和重视，这让苏晓玫感觉他们追踪的方向或许并非全然荒谬。

“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那辆车！”郝运莱咽下嘴里的面条，语气再次变得急切，“光靠宠物医院门口那个模糊的监控不够！我们需要更多角度的影像！交通局的天网监控、沿街商铺的摄像头……”

“那个我们根本调取不到。”苏晓玫苦笑，“警方可以，但他们显然不会因为我们这些……嗯……推测，就去大规模排查。”

郝运莱用筷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汤，眉头紧锁，陷入了思考。面馆嘈杂的背景音似乎都无法干扰他高速运转的大脑。突然，他眼睛猛地一亮，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引得旁边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不一定需要官方的监控！”他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还有那么多民用监控！沿街的便利店、餐馆、银行ATM机、甚至……小区物业的摄像头！还有……对了！行车记录仪！昨天傍晚路过老闸口或者那附近的私家车！他们的行车记录仪很可能拍到了什么！”

他猛地看向林朗：“林医生！您昨天傍晚五点多下班回家了吗？走的哪条路？您的行车记录仪……”

林朗摇摇头，打破了他的期待：“我昨天值夜班，就住在诊所里。没开车。”

希望瞬间落空，郝运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蔫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思路再次跳跃：“对了！陈老先生！他每天都在河边散步！他说当时还有几个老伙计！那些遛狗的、钓鱼的老人！他们其中会不会有人住在临街的楼层，自家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或者……当时也有开车去河边的人？他们的行车记录仪！对！行车记录仪！”

这个想法虽然依旧如同大海捞针，但比起之前漫无目的的询问，总算有了一个更具体、更具操作性的目标。

“明天！”郝运莱猛地站起来，差点带倒桌上的醋瓶，脸上重新燃起斗志，“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河边蹲点！专门找那些看起来像是常客的老人家，一个一个问！重点问有没有行车记录仪或者家里装了监控！”

苏晓玫看着再次充满电的郝运莱，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明天她的周末计划又要彻底泡汤了。但不知为何，看着郝运莱那种近乎偏执的热情和总能从绝境中找到一丝缝隙的奇葩思路，她内心深处那点记者的冒险火苗也被悄悄点燃了。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面馆斜对面路边停着的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一个穿着深色夹克的男人，正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用一台长焦相机，清晰地拍下了他们三人围坐一桌、交谈甚密的场景。相机镜头微微反射着街灯的光，冷静而沉默，如同黑暗中窥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