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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闸口臭氧与不速之客（第1页）

时间：下午2:45

郝运莱雷厉风行，或者说，是他那清奇脑回路驱动下的行动力再次爆发。他几乎立刻就要拉着苏晓玫奔赴老闸口，完全无视了林朗医生脸上那“这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的？”的错愕表情，以及陈老先生还在为走失的“闹闹”忧心忡忡的事实。

“呃，郝……顾问，”苏晓玫不得不拉住他，尴尬地对着林医生和陈老先生笑了笑，“我们是不是……先帮陈老先生登记一下寻狗信息？或者，林医生，您对老闸口那边熟悉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试图让行动显得更合理一些，而不是完全跟着郝运莱的直觉乱跑。

林朗医生推了推眼镜，虽然觉得郝运莱的跳跃性思维很不可思议，但出于职业素养和对宠物异常事件的关心，他还是提供了信息：“老闸口那边……以前有个小的水文监测点，废弃好些年了。附近没什么大型工厂，倒是有一片老仓库区，现在大多租给一些做物流或者存放建材的商户。环境比较复杂。”他顿了顿，看向陈老先生，“陈老，您昨天傍晚在那边散步，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车辆？”

陈老先生努力回忆着：“人……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车辆……倒是有一辆灰色的厢式货车，停得离河边小路有点远，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好像有点突兀……车型挺普通的，没看到logo。”

灰色的厢式货车！郝运莱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听到了关键词触发：“灰色货车！没错！这一定是他们的移动发射平台！方便转移和隐蔽！苏记者，我们得立刻去现场进行声学和环境残留物检测！”

苏晓玫已经懒得纠正他了，只好对林医生说：“林医生，谢谢您！那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关于‘闹闹’或者其他宠物异常的新发现，再跟您联系？”她下意识地把林朗也当成了一个潜在的信息源和支持者。

林朗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张名片：“好吧，保持联系。如果真有环境问题，也关系到很多宠物的健康。”他又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郝运莱，补充了一句，“……照顾好你们的‘技术顾问’。”

时间：下午3:20

郝运莱和苏晓玫打车来到了老闸口区域。这里位于雾港市老城区边缘，一条不算宽阔的河流在此拐弯，一座略显陈旧的水闸静卧其上。两岸一边是杂草丛生的滩涂和废弃的水文站小屋，另一边则是林朗提到的老仓库区，红砖墙面上布满斑驳的痕迹和褪色的标语。

河风带着水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吹来。郝运莱一下车，就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嗯！就是这个味道！臭氧混合着金属氧化物的气息！虽然很淡了，但绝对错不了！这是高能量放电或特定化学反应的副产物！”

苏晓玫也闻到了，确实有点特别，但她觉得更可能是河边潮湿环境固有的味道加上附近仓库区的尘埃。她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周围环境。

郝运莱则已经举起了他的录音笔，开启了他认为的“全频段扫描”模式（其实那玩意根本没这功能），像探雷一样在陈老先生描述的大致区域来回巡视，眼睛还不忘四处扫描。

“看！那里的杂草倒伏方向不一致！不完全是风吹的，像是被某种冲击波扰动过！”

“还有这里！地面这个焦痕……虽然很浅，但形状规则，不像是自然燃烧！”

“那个废弃水文站的窗户玻璃……震动的频率残留……嗯，需要精密仪器，但我感觉有异常！”

他不断地抛出各种“发现”，大多是基于过度解读的想象。苏晓玫跟着他，一边记录，一边觉得哭笑不得，但又莫名地被他的热情或者说是偏执所感染。

时间：下午3:50

就在郝运莱试图趴在地上，用一个放大镜观察一块他声称“有金属熔融溅射痕迹”的石头时，一个严肃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只见一位穿着警服、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们，尤其是行为古怪、正趴在地上的郝运莱。他的警衔显示他是警官。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些的辅警。

苏晓玫心里咯噔一下。郝运莱却眼前一亮，迅速爬起来，热情地打招呼：“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可能涉及非法高频声波发射和环境污染的事件！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关键证据！”

来的正是早上给郝运莱打过电话的南城分局的警官，姓严。严警官看着郝运莱，眉头皱得更紧了，又看了一眼苏晓玫手中的手机和录音设备：“是你们？郝运莱？还有这位……记者？”他显然还记得早上的电话，并且通过某种途径（可能是监控或简单的询问）知道了苏晓玫的身份。

“是的，严警官！”郝运莱完全没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质疑，反而像是遇到了上级派来的援军，“根据我们的分析，昨天晚上的宠物异常躁动和早上的单车鸣叫是有关联的！源头很可能就在这里！有人利用这里的地理位置和隐蔽性进行了某种次声波或超声波测试！您闻闻，空气里还有臭氧的味道！”

严警官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他办案多年，见过各种报案人和线人，但像郝运莱这样，顶着“冥币设计师”的头衔，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超声波测试”和“臭氧味道”的，绝对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