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搭在嘴边做喇叭状向稻野呼喊:“谢谢你”,嗓音清亮愉悦在山坳里转了几个弯波动着传回来。
“废话”
谢好破灭了艾瑞尔萌生出的好感,艾瑞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谢好不要说脏话”,他说话真难听。
即使有了手套,艾瑞尔也快不起来,她从弯腰割稻子到坐在地上割稻子,就像谢好说她的那样——她在努力的滥竽充数,她被嫌弃速度太慢而被派去绑稻子,正当她全神灌注绑稻杆,另一边的田里,谢好把贵福公公的镰刀拍在干黄的稻杆上
“你干的什么啊,乱糟糟的,干个活还不会,慢成这样,走开!”
声音将老人推到,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你快回去”
“阿好别闹,让牙牙干完这活”
“回去!”
“他真坏”,艾瑞尔瞪着谢好对伯纳德说,“村里的人都这么说”
“艾瑞尔你不能受旁人的干扰,你要给自己机会真正去了解一个人,”
“什么意思?”
艾瑞尔记得帕德告诉她,要用自己的心去体会。
可谢好不就是看到的那样恶劣嘛。
伯纳德看向谢好的方向,将贵福公公扶起来。
“贵福叔我们先回去吧,确实干不动了,村里快吃饭了”
贵福公公的皮肤像晒干的橘子皮,皱皱的,黄黄的,暗沉的。艾瑞尔走进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大片褐色的圆形斑点——就卡在皱纹里,汗湿哒哒的挤在脖颈和两颊两边,鼻头,有些发黑,显得很脏,眼皮塔拉下来挡住了眼里一半的哀沉,使那份情绪显得不是很明显,他看着谢好,闪烁着像泪一样的东西。
“我是没用了”,贵福公公看着地面,他的腰背已经僵硬地直不起来了,每动一下眼泪就像要掉下来,他转头,褶皱的双手颤抖地覆住眼睛,一捻,又随便一搓。
“冰在水里的西瓜记得吃”,贵福公公搓了把鼻子伴着沉重的鼻息声依旧嘱咐说。
“你也别勉强自己”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
谢好拿着竹篮把水里的西瓜拿上来,和他拍掉的镰刀一起递给谢贵泉
“贵泉伯,伯纳德叔,你们也回去吧”,谢好背过身,“这西瓜拿走吃掉”
“小霁留下来吧”,伯纳德拜托她。
“好的”,艾瑞尔不情不愿答应。
她注视谢贵公公和伯纳德搀扶着直不起腰的贵福公公慢慢走回去。
“你为什么要对贵福公公那么凶”,艾瑞尔将脚下的泥土剁碎,她反复回忆贵福公公刚才伤心的表情,很可怜。
“不干活你也回去”,谢好砍下一把稻子扔在地上,“快点把这些捆起来”
“啊?不用割稻子吗”,艾瑞尔看着还剩的大半块田
“就你墨迹的样子吗”
“哦”
艾瑞尔蹲下追在谢好身后在田里绑稻子,谢好很瘦,干活的时候能看见他因弯腰而凸出的脊背骨头。
太阳卡在两山之间,闪烁着浓烈的橘红色就像快要熄灭似的,它发挥了最后的力气将血红色拉进了银山小镇,饭菜的香味十分浓郁。
“是焖猪肉的味道”,谢好说。
“还有炒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