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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第1页)

“那便如此,”伯无咎不再赘言,转头问伯无忧,“四妹便要回府了?”

“嗯,先同你去拜见父皇,就回去了。”伯无忧应着,又撇撇嘴,说到拜见皇帝,神色带着不屑。

“本宫也是这个意思。”伯无咎点头,同伯无忧前后出殿,坐上撵轿,太子与公主仪仗浩荡,玉壶跟着红云行于公主轿旁,前后皆有宫人们簇拥随行。

及至长宁殿,殿门内侍不过方进去通传,伯无咎兄妹也才将将踏入寝宫殿门,一窈窕妇人便从内殿步出,玉壶跟在伯无忧身后,听见她极轻地嗤了一声,想到她于清莲殿中言及“拜见父皇”时的神态,于是抬头悄悄望去。

那妇人容貌姣丽,衣饰华贵,一身团蝶广袖凤尾裙与其瑶台髻上插着的蝴蝶簪更是相得益彰,又有数枚金簪玉饰为美人螓首蛾眉点缀,如画卷仙子入世,见之令人心遐。只是此时美人脸上虽带着客气的笑,眉目间却难掩疲惫,倒不损其绰约,反有几分西子捧心之态。

“德妃娘娘安。”伯无咎与伯无忧皆向妇人问安行礼。

“无咎,无忧。”萧闻琴点头回应,语声婉约温柔,“近日无忧入宫倒勤。”

“父皇病逾一月,本宫却不能面见,只好多多入宫,寻思碰个父皇精神好的日子看望。倒是劳烦德妃娘娘,父皇爱重您,得以日日守在长宁殿侍奉父皇,”伯无忧语中带着忧思,神色却清淡,“今日父皇仍是谁都不见?”

“陛下的风寒来得急,比起前些日子是要好些了,唉,只是精神还是不大好,王御医也说仍是要多休息,少惊扰的,”萧闻琴以手扶着头上发髻,作出倦色,“两位殿下的孝心,本宫会转告陛下的。”

一旁有宫人上前来,躬身向萧闻琴禀报:“娘娘,陛下的药膳快熬好了。”

岚照皇帝已因病罢朝一月有余,朝中诸事皆由太子代为料理——此事早于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玉壶自入了岚照都城,至公主府呆的这几日,她闲时仍会偷偷混迹酒馆春楼寻乐,而如今大小楼馆的食客们大都不断低声谈论如今朝堂风向,她自然听过不少流言风语,就连公主府下人们也偶有偷偷议论。

如她所闻,当朝皇帝向来不喜太子,忌惮太子母家,常于朝堂上打压排挤伯无咎,且偏宠与德妃的幼子八皇子。如今皇帝久病罢朝,太子掌权,伯无咎避无可避地站在了权力漩涡中心,各方猜测亦是不断。今日听来,伯无咎兄妹竟似是未见过病已一月的皇帝,或是除了眼前的萧德妃,便无人见过病中皇帝。

“父皇康宁自是最重要。”伯无咎面色无异,并不意外萧闻琴言语中的拒意。

“德妃娘娘辛苦。”伯无忧亦是如此,两人向萧闻琴行礼,便离开长宁殿。

出殿之时,临近侧殿偏门,玉壶却无意中似闻见一丝熟悉草药气味。刚才进殿时她站在伯无忧身后,周围有众侍从宫人簇拥,殿中亦有凝重熏香萦绕,未觉有异。可随着众人出去时,玉壶慢了几步,落在后面,那似曾熟悉的苦涩气味便钻入鼻腔。

她一怔,险些绊倒于殿阶上。

幸好红云发觉玉壶落在后面,及时来到她身边,扶了她一把。

“胡姑娘?”红云低声关心。

“无事,多谢。”玉壶亦低声向红云道谢,仍控制不住余光偷偷扫向那道侧门,却一无所获,方才闻到的那丝罗生草气味亦无影无踪。错觉?玉壶心中暗忖,只是那气味已与她心中的疑惑一般无从追寻,便快步随着红云跟上公主仪仗。

此时伯无忧已上了轿撵,伯无咎正欲上轿,玉壶神思不属地跟在红云后面,路过伯无咎时差些撞上身前的红云,伯无咎眼明手快,有所察觉,伸臂悄悄扶了玉壶一把,玉壶思绪回转,侧头看他时伯无咎已登上轿撵,正与伯无忧道别。

太子虽早立府,然不得皇帝信任,仍是长居东宫,但凡出宫都要先行请示皇帝。此事伯无忧倒是同玉壶说过,不然她们要见伯无咎,也不必费大清早入宫等候这些时辰了。因此伯无忧行往宫外,伯无咎却未同她一路,反倒向宫中行去。

出宫上了公主府马车,周围逐渐响起街道嘈杂,便没有了皇宫内的拘束,伯无忧与玉壶,红云同坐在车厢内,伯无忧这才关切道。

“胡姑娘,刚才身体有不适?回去可需召府医来瞧瞧?”

玉壶心思仍困于长宁殿时的熟悉气味,听见伯无忧问及,反问道:“殿下,萧德妃可爱养奇花异草?”

“德妃?”伯无忧面带疑惑,不知玉壶为何有此问,“这倒未曾听过。有何不妥吗?”

“方才出殿时,我似有闻到一丝奇怪的草药气味,此乃。。。。。。”玉壶语辞略顿,旋即接道,“乃是我从前游历时遇过的一味珍草,有为重疾者续命之效。”

这般言辞自是有所遮掩,那气味源似何物,玉壶再熟悉不过。罗生草生于沼泽,极为罕见,当时为在白玉庭内种植此物,费了师父不少心力。罗生草味苦涩,而叶剧毒,难以采集。然玉壶也未对伯无忧胡诌,罗生草叶片虽含触之即染的奇毒,其草液却有修复镇痛的神效。尤其八家偃师中有傀儡造器者,若有排异反应,此草便是救命灵药。可于普通人而言,罗生草叶片上的剧毒便是催命符,难谈草液效用。若非八家之人,当世只怕难有他人得以知晓罗生草效用,遑论去专门寻集。这般想来,若不是错觉,玉壶心中首当其冲能与罗生草联系起来的,自是。。。。。。

伯无忧打量玉壶眉目微凝,若有所思,了然道:“京都几日,京中如何议论,胡姑娘应是有所耳闻。父皇病中,一月未能上朝,德妃自然心急如焚,要说找些灵丹妙药来为父皇治病,也是情理之中。”

玉壶知伯无忧误以为她在暗示岚照皇帝的病情严重,也不欲辩明,只附和道:“殿中熏香有些浓,也许是我闻岔了。”

几番出神,思索无果,玉壶也不再纠结于罗生草。倒是注意到伯无忧在谈及父皇病中时,语气神色皆是平淡。方才言谈也只是为安抚玉壶,并没有对皇帝的担忧,加上之前长宁殿中各人言行,玉壶只觉伯无忧兄妹似乎对皇帝病情无甚关心。即便非君臣或父子之间的关心,便是以皇帝排挤的先后嫡子身份,也该对皇帝带病不朝一事时时关注,遑论一月未见病中皇帝,不多加询问皇帝情况,反倒要出宫几日,雇人去寻藏于京郊的兵符。可是因他们正是要趁皇帝病中出宫。玉壶心中思量着,然未多言询问。

“德妃前几日倒是召了几名民间游医入宫,亥正时静悄悄地自良门入宫,奴婢听闻,是尚书右丞从沛城老家寻来的。”红云边说着,又分别为伯无忧与玉壶的小几上放了一杯淡茶。

玉壶就势端起茶杯轻啜几口,茶香清淡,入口回甜,袅袅热雾氲在面上,亦觉心中困扰松快不少。

“他们父女二人正该万分上心,萧氏富贵既全仰仗父皇帝威,如今帝威不显,萧氏近日来应是日夜辗转反侧,寝食难安。”伯无忧语气轻松,说着说着便嗤笑出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鬓边簪上的朱红玛瑙流苏也跟着摆动。

“公主不喜萧德妃?”

“是,对着姑娘无甚好遮掩的。我母后贤淑先皇后早逝,后来德妃把持后宫,对我与三哥诸多忌惮,更无须说她诞下八弟之后。。。。。。”伯无忧并不避讳,道,“这也多亏父皇的百般纵容,德妃入宫时,其父不过国子寺一四门博士,学识嘛,也不算出众。德妃得了父皇宠爱,家人也跟着平步青云。如今她父亲已官至尚书右丞,德妃即便想做皇后,也非妄念。”

伯无忧放下茶盏,身子朝玉壶挪了挪,凑近她,往常平静温柔的眼中此时闪着与伯无咎眼里相似的些许锐利:“如此姑娘也该知道,为何我要于此时召你前来。多日相处,知姑娘一心只为先师履约,母后信任先师,本宫自然信任你,道泽山一行要多劳烦姑娘了。”

恍惚间,眼前人与故人相似的面容重叠在一起。玉壶想起那个安静温柔的女人,想起她似是被层层华服压得不堪重负的病弱身形和她的忧愁。她们眉目相仿,神情气质却相异。玉壶敛目,应道,“胡玉自当为殿下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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